第18章 烧云，劲气

“哦？”

杂役老人微微一愣，而后仰头大笑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老爷爷’了，哈哈哈……”

“那叫您什么？”陈巡不解。

“当然是‘死老头儿’，或者‘死瘸子’啊！”老人自嘲的笑道。

陈巡上下打量他一番，他身形消瘦，有些佝偻，胡渣银白，但双目看起来却炯炯有神，左腿有些瘸。

“你叫高福率是吧？”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边继续打扫架子上的灰尘，边继续道，“既然你称呼我一声‘老爷爷’，那我便劝你一句，武道一途，想要攀上顶峰，必须要有夯实的基础，否则迟早会在登顶的途中，受到各种桎梏，或是遇到无法突破的瓶颈，或是直接陨落。”

“呃，那我选这本《海啸拳》有问题？”

陈巡问道。

“没有。”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海啸拳》是中品秘籍，对比一般下品秘籍，能够早些练出‘劲气’，成为真正武者，只是……选择它的话，会错过更进一步的机会。”

“哦？”

陈巡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海啸拳》秘籍，看向老人道，“您练过武？”

“呵呵……”

老人自嘲一笑，尽显沧桑的脸庞闪过一抹苦涩。

他再接着道：“总之，那本《海啸拳》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你年龄也不小了。”

“这跟年龄有关系？”陈巡再问。

“当然，纵使那些天才，想要成为武者，大多数都需要从三五岁时开始打基础，你这个年纪，已经没有成为武者的可能，所以没有必要练基础的《通云拳》、《散云掌》、以及《裂云腿》了。”

老人说道。

“这三门秘籍是基础？”

陈巡好奇起来。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还不知道云山武馆的来历吧？这些年少有人肯搭理我这个死瘸子，那我便多说两句。”

“云山武馆，最初是一位惊才艳艳的天才武者，得到一本稀世秘籍而创办，总馆在大乾王朝的帝都，并在王朝多地开办分馆，巅峰时分馆有一千八百多个，风头一时无两。”

“只是四十年前，突遭变故，帝都云山武馆一夜之间被仇敌屠尽，散落在各地的分馆也惨遭打压，一步步衰败。”

“到如今，整个王朝的云山武馆，已是寥寥无几。”

“我甚至不知道，除了郡阳县这家被遗忘的分馆，还有没有其它分馆存在。”

“……”

说着，老人满目唏嘘，仿佛亲眼见证过武馆的辉煌与落魄。

他虽然说了这么多，但陈巡听懂了重点，说道：“您的意思是，云山武馆曾经的辉煌，是因当初那位天才武者，得到一本稀世秘籍？”

“是的。”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那本秘籍，叫作《烧云》。”

“啧啧，一本秘籍，打造出一个辉煌武馆，这本秘籍定然不简单。”陈巡惊叹道。

这么一对比，自己手中的《海啸拳》，瞬间一点也不香了。

“是啊！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能够练成的人，凤毛麟角，甚至能练至两成的，都寥寥无几。”

老人苦笑着摇头，道，“咱这武馆馆主，在整个郡阳县也称得上顶尖高手，但也才练到一成。”

“为什么？！”

陈巡疑惑的问。

“很简单啊！”

老人再接回方才的话题，说道，“最基本的一个问题，是没有人肯踏踏实实练那三本基础拳法。”

“《烧云》秘籍，只有绝世天才级别，才能看懂并修炼，所以云山武馆的创办后，馆主为让更多弟子能够学会，潜心钻研，花费十年时间，研究出《通云拳》、《散云掌》、《裂云腿》，若能把这三门基础武学全部融会贯通，才有希望学会《烧云》。”

“这三门基础武学，看似简单，但融会贯通并不容易，起码需要十年时间。”

“人往往没有那个耐心，往往练个三五年，为了尽快成为武者，转练更高品级的武学。”

“我在这里很多年了。”

“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人，把这三门基础武学练习超过三年。”

“……”

陈巡闻言，心中感慨万千。

是啊！

武道一途，比想象中困难多了，先是打好基础，这都需要数年苦练。

之后想学《烧云》这种稀世秘籍，还需要再练十年那三门基础秘籍。

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耐心？

想要在武道上有所作为，不是空有理想抱负，就可以的。

不过……我有系统面板！

陈巡毫不犹豫拿起《通云拳》看了起来，说道：“那我就从基础开肝吧！”

有系统面板在，而且【资质】如今也到了第三境“卓尔不凡”，修炼速度会非常快。

“哦？”

老人见到陈巡放弃中品秘籍《海啸拳》，选择了基础的《通云拳》，好奇道，“话说，方才我其实我说的很清楚了，对你而言，其实《海啸拳》更适合，之前我只是感慨，如今已经没人看得上那三门基础拳法了。”

“多谢老先生哈，谁不想学更好的呢？至于能否学成，事在人为嘛！”

陈巡笑着继续翻看。

“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老人摇了摇头，叹息道，“武道，太贪了也不好。”

陈巡只是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继续认真翻看起来，见老人要去别处打扫，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老先生，我还想请教一下，武者……与普通练武者，有什么区别？练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武者呢？”

“武者？”

老人摇头笑道，“这辈子你就别想了，练武的人千千万，往往千百人当中，才能出现一个。”

“而且出现的这一个，不是天才，就是从三五岁开始修炼，练个十年二十年，才能练出‘劲气’。”

“……”

陈巡闻言，道，“劲气？”

“没错。”

老人说道，“武者与普通人的区别，就是‘劲气’的区别。”

“普通练武之人的气，是‘力气’。”

“武者的气，则是‘劲气’。”

“若一个人‘力气’的极限，是一拳重伤一头牛，那一拳轰杀一头牛，只是‘劲气’的起点。”

“……”

陈巡闻言，心中无比震撼。

自己一个人能杀十几个人已经觉得很厉害了，这么一听，自己在真正的武者面前，还差的太远。

“万物皆有变，当人体修炼到一定程度，体内的‘力气’会在丹田之中，发生质变，凝聚成一个‘大火炉’，如当空红日，温养整个身体，同时也在淬炼整个身体的骨骼，血肉。”

“当淬炼完成之时，身体便会洗尽纤华，露出锋芒，正如精铁百炼成钢！”

“这时，体内的‘力气’，便可凝练成‘劲气’，会成为真正武者！”

“……”

陈巡听完，不禁心头一颤。

大火炉？

早上之时，自己体内不就出现像红日一样的“大火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