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银光中的幻影

“站住，虫尾巴。”

伏地魔眼神冰冷，阴恻恻地说道，“演示给我看。”

哈利心中一沉，低着头说道：“当然……”

他缓缓将手放进衣袍里，掏出魔杖。

伏地魔眯着眼睛，猛地一扭头。

“吼！”

周围的漆黑树林之中，一只身材矫健的的大黑狗腾跃而出，带着腥风，恶狠狠地咬向哈利的咽喉。

哈利与黑狗的双眼对视一秒，瞬间明白了小天狼星所思所想，他顺势往地上一滚，魔杖指着黑狗，尖叫着说道：

“怎么可能！小天狼星……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狗的身上光华流转，小天狼星现回人形，表情癫狂地说道：

“彼得，你这个卑劣的小人……你今晚一定会死在这里……”

“布莱克？”

伏地魔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被吓坏了的往自己身边跑的小矮星彼得，开口说道，“我记得你的弟弟雷古勒斯是个明智而忠诚的仆人，如果你愿意跟随我，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伏地魔……”

小天狼星咬牙切齿，这回是真情流露了，“别急，他死之后就轮到你了……”

“笑话。我在永生的路上走得比谁都远，就凭——”

奇洛的身上陡然出现一道带着浓郁黑光的魔法屏障，因为一柄泛着寒意的宝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捅向他的心脏。

哈利握着宝剑的指节泛青，魔法屏障在具有强烈破法效果的宝剑面前转瞬之间支离破碎，剑尖直接扎入跳动的心脏之中。

奇洛觉得这一幕他在几个小时之前刚见过。

他疼得几乎就要失去知觉了。

“霹雳爆炸！”

小天狼星抓住机会，抬手挥出魔杖，一串带有强烈爆炸气息的红光轰向奇洛。

出乎他意料的是，心脏被重创的奇洛竟然还有活动能力。

奇洛——或者说是再次接管奇洛身体的伏地魔身体凌空飞起，躲过了这一发爆破咒，地面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

伏地魔出离愤怒了，他没想到会接连两次被这个人偷袭得手，这一刻，小天狼星都显得无足轻重，他只要眼前这个人死，无论他是小矮星彼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抬起了魔杖，念咒声阴冷得仿佛来自地狱。

“阿瓦达索命！”

惨绿光束如毒蛇窜出。

“除你武器！”

哈利同样心头微惊，但他瞬间就反应过来，甩出一道仓促间出手速度最快的魔咒。

他的魔杖划出红色的弧线，两道魔咒在半空中狠狠撞在一起，爆发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所有生物都远远震飞。

夜空之中似乎出现了一条光芒闪耀的粗线，两道魔咒看上去竟然相持不下。

‘他哪来这么深厚的魔力！’

伏地魔心头惊怒不已，哪怕他是残缺状态，也极少有人能够正面硬憾他的索命咒。

他不仅对永生钻研已久，在死亡的领域更是登峰造极！

哈利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能感觉到，四肢百骸的深处，有一股庞大而古老的气息，在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魔力，以及一些哈利无法言说的东西。

‘这就是……妈妈设下的保护咒吗？’

哈利的念头一闪而过。

两道魔咒的聚集点开始缓缓朝着伏地魔的方向倾斜。

电光火石之间，两根魔杖迸发出幻梦般的银光，如潮水漫过战场。

哈利的眼底悄无声息地燃起炽热的黄金瞳，他看到了无数幻影从银光中纷飞而出。

十一年前戈德里克山谷的绿光，被炸飞的木门，男人提着魔杖迎上去的身影，女人最后的哭喊……

它们在空气中嘶吼着重组，化作了两道哈利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身影。

男人高挑的身影微微前倾，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琥珀色眼睛，眼尾因常年含笑而带着西文，高挺的鼻梁下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女人的红发像燃烧的绸缎般散开，在朦胧的光晕中仿佛燃烧的晚霞，翡翠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明亮动人。银光映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笑容温柔而饱含爱意。

“噢，哈利，快把你的样子变回去，我可不想在你身上看到这张脸。”

詹姆·波特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眼底却含着骄傲的笑。

哈利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他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膛炸开，像是有人用钝刀硬生生撬开了愈合多年的伤疤。

复方汤剂的效果在莫名力量的干扰下流水般消散，哈利原本的容貌出现在两人面前。

哈利张了张口，喉咙里却涌上铁锈味的哽咽。

原来记忆中的温暖气息是这样，像阳光晒过的羊毛毯裹挟着雏菊的清香。

他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这猝不及防的相见却让他几乎踉跄得站都站不稳。

“站直了，哈利，别忘了你还在战斗。”

詹姆轻声说道。

莉莉抬起手，想要抚摸哈利的脸颊，透明的手指却穿过了她的皮肤。

她的表情有一些难过，张开双臂，隔空抱着哈利，柔声说道：

“哈利，很抱歉，缺席了你一整段的人生。原谅爸爸妈妈，好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

哈利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

“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站在伏地魔面前举起魔杖的模样。”

詹姆的身影飘飘落地，拍着哈利的肩膀，欣慰地说道，“伏地魔很强大，但他并不可怕，不是吗？”

“你们，为什么……”

哈利迟疑地问道。

“闪回咒，哈利。”

莉莉看了眼哈利的魔杖，柔声说道，“你与伏地魔的魔杖杖芯来自同一只凤凰，在战斗时，被压制的魔杖会依次倒放其近期施展的魔咒。很显然，是你占据了上风，而伏地魔只会用索命咒这种肮脏的手段……”

“哈哈哈哈！”

詹姆骤然放声大笑起来，他朝着远处遥遥招手，“小天狼星，看到了吗！我的儿子正在压着伏地魔打！你的呢？这么多年了，不会还是个光棍吧？”

小天狼星笑着举起了大拇指，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

“哈利，妈妈要再次向你道歉，十一岁就要承担这些，肯定会很辛苦……”

“不辛苦的。”

哈利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你比我出色多了，哈利！”

詹姆的身影漂浮而起，他的语气像在吟诵一首肃穆的战歌，“去吧，面对你的战场，完成你的决斗！”

“你从来不是孤军奋战，你的背后有着千军万马！”

哈利握紧了魔杖，黄金瞳闪耀得犹如融化的金液在黑夜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