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钟楼决战

黎明的稻妻城笼罩在粉紫色的甜雾中,布丁的军靴踩在街道上,每一步都拉起粘稠的糖丝。路边的甜点铺诡异地自动敞开着,展示柜里陈列的不再是和果子,而是一颗颗被透明糖衣包裹的人类心脏——

•神里家仆役的心脏表面浮现着惊恐面容

•天领奉行士兵的心脏跳动着雷元素光芒

•普通商贩的心脏上甚至还粘着价格标签

枫红姬的雷纹铃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影佑社的紧急暗号:【全城七成居民已完成糖化】。话音未落,中央钟楼传来震耳欲聋的机械运转声——

那座高耸的建筑正在变形,钢铁外壁如花瓣般展开,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顶端的钟表面化作金色花蕊,两根指针变成锋利的刀片。而最骇人的是,99号被无数糖丝悬吊在花蕊中央,右眼的空洞正对着下方广场,像一门蓄势待发的炮口。

布丁握紧源九郎留下的半块樱饼,霉变的馅料里那枚刻着“容器99“的微型齿轮突然开始自动旋转。记忆如电流般击中她——

五岁那年的甘雨亭后厨,小布丁踮脚偷吃刚出炉的樱饼,却被馅料里的堇瓜苦味呛出眼泪。绯樱老人往她嘴里塞了颗金平糖,糖纸上印着“甜苦相生“的机巧屋徽记。

“不是食物...“布丁突然冲向钟楼,“是味道交替的节奏!“

她撕开衣襟,露出右臂刻印。那些曾被误认为樱花的花纹,在阳光下清晰显现出齿轮的轮廓——与钟楼外墙的机械结构完全吻合。

钟楼内部是座垂直的机械迷宫,布丁每上一层,墙上的齿轮就重组出新的通道。在顶层控制室,她终于见到了源正弘的真容——

这位初代当家的下半身已与操纵台融为一体,脊椎延伸出数十根糖丝导管,如同蜘蛛的步足。更恐怖的是,千代的上半身像人偶般悬挂在他胸前,随着他的话语机械开合嘴唇。

“多完美的甜味永恒。“源正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操纵台上浮现全城居民的实时影像——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紫光,“用糖衣包裹痛苦,用甜食改写记忆...“

被吊在半空的99号突然睁开左眼,一滴清泪坠落在布丁脸上:“姐姐...好苦...“

布丁的断剑斩向操纵台,却被突然交织的糖丝挡住。源正弘大笑:“没用的,除非...“

99号的右手突然挣脱束缚,抓住剑刃。两姐妹的刻印同时爆发强光,断剑吸收了99号右眼的微型真种,残缺的剑身延展出完整的雷光刃——那光芒既不是雷元素的紫色,也不是血光的红色,而是纯净的樱粉色。

“原来如此。“源正弘的脸色终于变了,“绯樱老头把刻印一分为二,甜味抗体在姐姐体内,苦味记忆藏在妹妹眼里...“

布丁咬破舌尖,甜血喷在剑锋上。99号则从怀中掏出那枚藏了三十年的樱饼——已经发硬变质的饼皮上,还留着五岁孩童的牙印。

“甜味是锁...“布丁的剑刃劈开操纵台的核心齿轮。

“苦味是钥。“99号将樱饼精准扔进源正弘大张的嘴里。

钟楼开始崩塌,源正弘的身体如糖人般融化。99号用最后的力气扯断糖丝,将布丁推出窗外:“姐姐...代我尝尝...真正的团子...“

坠落中的布丁看到,全城的糖衣心脏同时爆裂,甜雾被海风吹散成晶莹的粉末。最后一刻,99号对她做了个手势——那是五岁时她们发明的秘密暗号,意思是“最甜的留给对方“。

当布丁重重摔在广场上时,怀里的断剑突然轻颤。剑格处睁开一只清澈的眼睛,瞳孔是温柔的樱粉色——那是99号留给她的,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