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平朝身后摆了摆手，示意池小小冷静下来。
“你是谁？”他问电话里的人。
“您好，我是凯茂酒店的老板，集会的负责人，大家的中间人。”
电话那头的中性声音说了很多，凯茂酒店、集会，都对得上。
至于中间人，狮子先生曾通过中间人发布任务，虽然任务失败了。但池平也知道了，有中间人的存在。
“有事？”池平道。
“有位买家，想入手您之前拍卖过的虫卵。”中间人道：“您是否有兴趣再售卖一次。”
不知是用了变声器还是中间人向来如此，他的声音总是很温和，很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像服务型机器人。
“谁要买？”池平问道。
“抱歉。”中间人道：“得确认您有售卖意向后，才能告知您。”
“他为什么不在集会上竞拍呢？”池平问道，部分拍卖物品，为了使价格稳定在一个较高的区间，持有者通常不会接受私下交易。
那边的声音还是很有礼貌。
“抱歉，需要确认您有交易的意向，才能告知您。”
池平沉默了一会，道：“交易的时间地点呢？”
虫卵这个东西，能够短暂赋予人超凡能力。
这些使徒想要私下购买是正常的。
大家都想拥有避开背后神明的超凡力量，毕竟都是现代人，对神明有自己的看法。
“凯茂酒店，您的房间是2107，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半。”
“知道了。”
“祝您交易愉快。”
那边挂断了电话。
这次，去凯茂酒店没有迈巴赫接送，而是和池小小打车去。
小小坐车的时候，像小猫小狗一样，总爱开着窗往外看。沿途的风混合着汽车的尾气，吹起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啊~~~”
还喜欢在车子提速的时候，张开嘴吃外边的风。
归根结底，还是小孩子性格。
到了凯茂，直奔21楼，2107房。
房间内的果盘、小零食已经摆好了。池小小进去的时候，眼前一亮，再猛地回头看向池平。
眼睛瞪得溜圆，笑容快咧到耳根了。
那意思是：我能吃吗？
池平摆了摆手，他自己轻车熟路地找到平板电脑，打开电视。
果然，和昨天的集会一样，只不过这次聊天频道里，只有两个头像。
一只猫，和一头狮子。
“你好，猫先生。”那边率先打招呼。
“你好。”
“我想入手一些虫卵，不知道你这边的价位——”
狮子先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池平打断了：
“这边要买，还是那边？”
这边是指现世，那边是指末世。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池平还是想确认一下。
毕竟如果是末世的势力需要购买，那么就可以走末世神明的公账。完全可以在集会上交易，虽然价格高了点，但那是神明及其背后的势力买单。
而像现在，就得现世的使徒出钱。
“这边。”狮子先生似乎早已想好，没过多犹豫，便直接答道。
“嘶——这边啊。”池平微微皱眉。
如果是现世交易的话，那就必须让莫沙献祭。那么献祭缸的冷却时间就会变长，虽然目前的CD还能接受。
但毕竟冷却时间是呈指数增长的，后面CD太长，会很麻烦。
池平言语中也透露出难办，给狮子一种不太情愿的感觉。
“不方便操作？”狮子先生问道，他虽然是停顿了几秒再问的，可池平隐约能察觉到他内心的焦急。
“确实有些麻烦。”池平这边也沉吟了片刻，他说话的声音很慢，像是在纠结措辞：“毕竟，我这边的生产力，远远比不上那边。”
在其他集会成员的认知里，池平是通过神明赐下的刻印宝具来圈养虫子。
生产力不如那边，是毋庸置疑的。
那头显然是相信了池平的说辞，马上就沉默了。
池平又给添了把火：“而且，昨天的集会，我已经卖出去一批，其中就有现世交易的。”
“嘶——”狮子先生那边深吸一口气后，出现了长久的沉默。
按照他对使徒与神明的理解，猫先生所说的，都是事实。
也就是说，目前没有货物进行交易？
池平房间里的小小，已经干掉了四碟大大的果盘，期间还鼓鼓囊囊地冲池平笑了五六次。
吃完后，抱着浑圆的肚子，躺在电视下的沙发上。
这时，狮子先生那边才再有回应。
不知道他是处于一种怎样的迫切状态，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才如此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没办法买了？”
频道里传来池平的一声叹息，就在狮子先生的心凉了一半的时候，听见了三个沉甸甸的字：
“得加钱。”
又是片刻的沉默，然后狮子先生那边只传出来一个字：
“好！”
声音像是透着“久露逢甘霖”的喜悦。
也不知道他和他的神明发生了什么，这么迫切地需要借助外力。
隔着屏幕，池平能感受到，那一个字里蕴含着，使全身都通透的欢喜。
接下来，就是价格谈判。
池平只要了相对较少的现金，更多的是设备。
他主动提出，要一些煤矿或铁矿上，已经被淘汰的机械设备。
当然，要配上相关图纸。
池平没有矿产，而是要相关设备，这让狮子先生有些好奇。
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双方约定好，待狮子先生这边准备好了，再通过凯茂酒店的中间人联系。
等设备到手，池平再让池小小利用空间坍缩，将设备所占空间缩小。
再恩赐过去，让卡斯帕消化。
同样，等末世那边找到相关矿产，就能着手进入工业1.0
回到家中，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缚肉虫重新给神明大人泡好了方便面，毕竟饭菜重复热，不太好。
要重新做一份的话，也比较困难。
因为，它只是一只虫子。
“小小，你教它点外卖。”池平交代了一声，便扑到电脑上去。
转眼，又过了两天。
今天，是给倪迪那边交货，以及接收尸油情报的日子。
莫沙的宝具融合进度来到了67%。
反正今天要外出，池平索性花上33点信仰之火，将融合进度拉满！
——————
末世，莫沙正在铁皮神庙旁边，做着出发前的祈祷。
突然之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当最后1%的融合进度被信仰之火灌满时，她听见了镜面碎裂的脆响。
不，那应该是自己骨骼在银光中重构的声音！
无数道银色光流从心脏处的镜核炸开，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血管穿刺全身。
她踉跄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抠进铁皮神庙的地面，在石板上犁出猩红血痕。
“这是——”
在她的血肉之中，在她的视野里——
真实的痛楚与虚幻的倒影交织，让她分不清哪些是宝具的规则，哪些是神明的馈赠。
神庙旁的信徒突然惊呼！
在他的眼中，莫沙的眼球变成了微型镜面，瞳孔里倒映着神庙诡异的外像！
莫沙也缓缓明白，她突然就笑出声来。
“谢谢——神明大人！”
她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扭曲缠绕的诡异规则。
随后，莫沙将头重重地磕在铁皮神庙前的石板上。
她的肩膀抽动，即便额头已满是鲜血，她仍止不住地笑。
这不仅仅是融合。
而是神明把她所目睹到的一切生灵，都收容到她的眼睛里，炼成了她的武器。
【第一使徒莫沙已完全融合宝具血尝映照，请为新能力命名：】
池平思索了一会，在键盘上敲下——
千骸共映！
那么，按照老规矩——
新能力，神明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