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了顾辰风八年。
在一次酒会中,他被人暗算中药,我看不得他受苦,就为他献上了自己。
醒来后,他冷漠的整理好衣服,几乎施舍的告诉我同意结婚。
可我生下孩子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带着儿子等了他整整五年,终于等到他回来。
他带着白执柔回到家,只因为儿子叫了他一声爸爸。
和他一同回来的白执柔就接受不了了,红着眼跑出别墅,失足跌进了别墅后水流湍急的河流溺亡。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顾辰风笑过。
他似乎已经放下了过去的白月光,每天陪在我和儿子身旁。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愿意和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没想到,在我们一家出海游玩的时候,发动机出现问题。
我连忙联系救援人员,手机却被他丢进海里。
我震惊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眸。
他一边点燃手中的炸药,一边说。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生的那个该死的孩子,执柔她怎么会死。”
“我要你们…为执柔陪葬。”
直到船底被炸穿,船一点点沉没,我才知道,顾辰风恨透了我们。
再睁眼,我回到顾辰风中药的那场酒会,那时我们在酒店的房间里,顾辰风红着眼推开我…
1、
男人低压的喘声钻进耳朵,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顺着声音朝床上看去,被下药了的男人的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大片的胸肌。
他几乎要失去理智,手臂上青筋暴起。
如果是前世,我一定看不得他如此痛苦,但是现在……
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想到了临死前他那双冷漠的双眼,和被海水一点一点吞噬的窒息与痛苦。
“哈……帮我……”
男人的声音已经被欲望浸透,我此刻却升不起一点旖旎的念头。
前世就是因为这一夜,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事后的他答应我为我负责,却在我生下孩子后,直接出国,对我和儿子不闻不问。
也是后来我才知晓,他在国外陪着他的白月光白执柔,那时回来也是为了和我离婚,给白执柔一个交代。
没想到儿子一句爸爸,刺激到了白执柔,她不管不顾的冲出别墅,淹死在别墅后的河里。
顾辰风就这样开始记恨我和儿子。
现在一切还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好来得及。
我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只觉得双腿乏力,才想起来我当时为了壮胆给自己灌了药。
我一边在心底痛骂我自己,一边颤抖着双手,给白执柔打电话。
“白执柔,顾辰风被人下药了,你快来,来金堂酒店。”
我已经听不清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出十分钟,白执柔就匆匆赶来。
她的脸颊微红,胸口剧烈起伏。
“怎么回事,辰风好端端的怎么会中药。”
“是不是你的计划,圈子里谁不知道你窥探辰风,我告诉你,就算你给他下了药,他也不会碰你的。”
我已经没有心情回答她的质问了。
我浑身滚烫手脚发软,却还是强撑起精神把白执柔推进房间。
“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白小姐,我知道你们两情相悦,你也不想顾辰风被其他人玷污了,对吧,顾辰风现在需要你。”
白执柔一脸懵的被我推进了房间。
我不知道我到底给自己吃的是什么药,这药可不仅仅是壮胆这么简单了。
我靠着门板休息了一会,努力平复着疯狂跳动的心跳。
还没等到我离开,房间里就传出了暧昧的声音。
我只觉得心跳更快了,但同样,心脏也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心爱之人与我一墙之隔同他人欢爱,我怎能不心痛。
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我踉跄的出了酒店,打车去了最近的高级会所。
“小姐,你需要什么服务吗。”
我努力眨了眨自己发黑的双眼,
来人穿着侍者的衣服,脸上是很官方的笑容。
“给我找个男人,现在!”
那侍者点了点头,带着我去了包间,转身去安排人。
我一只胳膊挡在眼睛上,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材不错的男人。
我心下了然,拉着人的领子就往床上倒。
“小涵……你冷静点。”
我根本没听清那男人说了些什么,只觉得那人的声音好听,像大提琴一般,抚平了我心底的焦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钱是吧,老娘不缺的就是钱。”
我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态度有些强硬的往人手里塞。
薄薄的银行卡在我们两个的手心之中渐渐染上温度。
那男人似乎叹了口气,半推半就的同我接吻。
男人的吻技有些生疏,不太像是会所的男人。
但是我的脑袋已经被欲望填满,根本没心思在意身上人的技术。
一夜旖旎……
第二天一早,我在浑身的酸痛之中醒来。
我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身边的被子已经没了温度。
我好歹也是一黄花大姑娘,就这么同会所的男人厮混了一夜。
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沉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把一切都是收拾好之后,我坐在床边盯着空气发呆。
前世的种种在我眼前同走马灯一样闪过,我摇了摇头,离开了会所。
回到家中,我先看到的是站在门口的顾辰风。
他抱着双手站在门口,看到我回来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把头扬起。
他的颈侧是密密麻麻的爱痕。
那鲜红的颜色那般刺眼,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顾辰风仰着头质问我,似乎还有些理直气壮。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或是说,我没有想到他是站在怎样的立场质问我这些。
经过昨夜的事情,我们之间应该就此画下界限,顾辰风和我哥关系好,我把他也当哥哥看。
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更多可能了。
我有些心虚的抓了抓头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和一个会所男人厮混了一夜。
“我能干什么啊,就随便逛逛醒醒酒。”
顾辰风不喜欢的那个妹妹从国外回来,住在了他家。
他为了躲他那个妹妹,也是为了和我哥好好聚聚,就暂住在了我们家。
顾辰风紧皱着的眉没有丝毫放松,他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脖子。
“随便逛逛?你看看你那脖子。”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把领子拉高了些。
昨晚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我的脸颊有些发烫。
“夏天吗,蚊子多。”
顾辰风的眉间带着辛辣的嘲讽,我的心脏像是被细细的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为了勾引我还特地喝了药。”
“怎么,勾我不成你又去勾哪个男人了?”
“林涵,别以为我会吃你那苦肉计。”
“你把执柔叫来,自己失踪一晚,你是想让我心疼你对吗,呵,你真敢想啊。”
我被他接二连三的话砸的发懵,连难受都顾不上了。
他觉得我是在使苦肉计?
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喝了那种药失踪一夜是在使苦肉计?
用我的清白,我的安危使苦肉计?
我突然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但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我也没那么多情绪了。
但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我已经和执柔在一起了,我爱她,也自然会为她负责。”
“给你个忠告,执柔是我的底线,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你全家陪葬。”
我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临死前他那双冰冷的眼。
你说的对,顾辰风。
前世的你真的做到了,做到了……让我们全家陪葬。
我压下心底的苦涩,朝他扯出一抹笑。
“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
顾辰风深深的看着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怀疑和厌恶。
上层圈子里谁不知道我暗恋顾辰风,我为了他单身了一辈子,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纯真,对其他的再优秀的男人都不闻不问。
我在心底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嘲笑自己的不知所谓。
前世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的儿子也不会被人嘲讽是被爸爸抛弃的野孩子。
当然,也不会丧生在那冰冷的海水里。
顾辰风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是身后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不儿,这个女人谁啊?”
他好像刚醒没多久,揉着眼睛,一脸震惊的指着楼上的白执柔。
顾辰风也没兴趣继续同我搭话了,他飞快的跑上楼,将人藏在自己身后。
“她是执柔,我女朋友,昨晚她累坏了,我带她回来休息。”
我哥皱了皱眉毛,目光在我们之间回转,我抿了抿唇,朝哥哥摇了摇头。
哥哥朝顾辰风笑了笑,目送两人进了房间之后忙不迭冲下楼。
“小涵,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顾辰风吗?还有你这脖子……”
我再次拉高了领子,心底的种种情绪相互纠缠着,闹得我的脑子乱乱的,最后只剩下一声淡淡的叹息。
这一天安静的过分,中午饭都没有人吃,还是到了晚上,哥哥喊我下楼吃饭。
我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吃饭。
“哥,我不饿,你们吃吧。”
我沉默的翻过身,房门再次被敲响,而这次来叫我吃饭的是白执柔。
女孩夹着嗓子,娇滴滴的喊我。
“涵涵姐姐,下来吃饭吧,就算是给执柔个面子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不想出声。
但是很快,就听到了大力砸门的声音。
“林涵,你别不知好歹,执柔都来叫你吃饭了,你好摆什么架子?”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顾辰风你什么意思,你……”
隔着门板,哥哥的声音不大清晰,但是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恼火。
我连忙打开房门,拦下了暴跳如雷的哥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顾辰风一言不发,时不时给白执柔夹菜,时不时还给人擦嘴。
那氛围好不和谐。
“辰风,涵涵姐姐还在呢,待会儿她该吃醋了。”
女孩笑的灿烂,看着我的眼神却是耀武扬威。
顾辰风摸了摸白执柔的脑袋。
“执柔,别管她,你才是我要娶的人,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吃醋。”
言罢还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哎呀,辰风,我们顺利的在一起还得感谢涵涵姐姐呢。”
白执柔亲昵的蹭了蹭顾辰风的脸颊。
我没有说话,只是机械的往嘴里塞大米饭。
哥哥拿着筷子的手握紧,目光像刀子一样回荡在顾辰风和白执柔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