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伦敦以太实验

伦敦，1664年冬，黑衣修士桥下的秘密实验室

“上帝啊，这爱尔兰崽子又抽搐了！“格罗斯特伯爵的次子埃德蒙·菲茨威廉用绣着家徽的手帕捂住鼻子，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写满厌恶，“他的脑浆都快从鼻孔流出来了，你们这些贱民就不能处理得体面些？“

解剖台上，一个红发少年正剧烈痉挛，他的天灵盖被锯开，露出跳动的灰质。剑桥大学炼金学教授艾萨克·威尔金斯正用银质导管往少年脑室里注射水银，闻言头也不抬：“My Lord，要体面就该去威斯敏斯特参加茶会。这里可是用科学向上帝宣战的战场。“

墙角的铁笼里关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儿。最小的那个突然用都柏林口音尖叫：“圣母玛利亚！麦克的皮肤在发光！“众人看向解剖台，只见少年皮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青蓝色光纹，与胡克博士从东方带回的“真气图谱“一模一样。

“Bloody marvelous！“皇家学会会长罗伯特·波义耳推开人群，他猩红的法官袍在煤气灯下像凝固的鲜血。这位以《怀疑的化学家》闻名学界的贵族俯身观察，突然用拉丁文吟诵：“'灵与肉乃上帝双翼'...威尔金斯，再加三格令硝石！“

角落里传来鹅毛笔的沙沙声。胡克的助手，清教徒牧师之子以利亚·克拉克顿正在实验日志上记录：“第十二次脑域以太灌注...受试者出现与东方武者相似的任脉显化现象...“他的笔尖突然折断，因为解剖台上的少年胸腔突然炸开，一团蓝色气旋将威尔金斯教授掀翻在地

“见鬼！这可比绞死女巫刺激多了！“埃德蒙少爷兴奋地跺着镶银手杖，完全不顾飞溅到威尼斯蕾丝领巾上的脑组织。他转向正在擦单片眼镜的胡克：“博士，我父亲投资的五百镑总算没白花。不过...“他压低声音，“下次能不能用苏格兰高地人？听说他们的松果体更适合...“

“安静！“波义耳突然厉喝。众人屏息看着那团气旋缓缓收束，在少年破碎的心脏位置凝结成蓝色结晶。胡克颤抖着用镊子夹起晶体，他的倒影在晶面上扭曲变形：“先生们，我们刚刚见证了历史...这是首例人工制造的以太结晶！“

“代价是十七条爱尔兰贱命。“以利亚突然出声，清教徒式的薄嘴唇抿成直线。实验室骤然安静，只有蒸汽管道在头顶嘶鸣。

波义耳冷笑：“克拉克顿先生，你父亲在马斯顿荒原砍下保皇党脑袋时，可没这么虔诚。“他转向众人，举起盛着血红色液体的烧杯：“为了大不列颠的荣光，下一阶段实验即刻开始。威尔金斯，把那个印度瑜伽行者带上来——是时候测试经脉嫁接技术了。“

铁笼中蜷缩着一名瘦骨嶙峋的印度老者，老者的眉心点着朱砂，干枯的手臂上缠绕着褪色的圣线——显然是个瑜伽行者。

“听说你能控制心跳？“波义耳敲了敲笼子，“让我们看看，你的经脉能否承受蒸汽核心的植入。“

老人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光：“外道……你们亵渎生命……终将自食恶果……“

波义耳大笑，转身从托盘上拿起一支注射器。针管里翻滚着荧绿色的液体，那是硝化甘油与以太结晶的混合液*——“骑士计划“的核心药剂。

“按住他。“

四名壮汉打开铁笼，将老人拖到手术台上。皮带勒进他枯瘦的四肢，黄铜镣铐锁住他的关节。老人没有挣扎，只是低声诵念着梵文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