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人的闹剧

芝加哥国际机场的穹顶在午夜泛着冷光,传送带发出单调嗡鸣。

雅儿贝德黑色长靴踏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身后微微离地一两厘米悬浮着三个行李箱——她用飞行魔法代替了行李车与手提。

“这儿的空气真浑浊。”琪诺用手掌扇动空气,皱着小眉头。

苏晓樯则是把香奈儿墨镜推到头顶,手机屏幕映亮她蹙起的眉峰:“卡塞尔学院在伊利诺伊州北部,现在打车过去大概......”

“您打算用美色贿赂校门口可能存在的荷枪实弹的安保?“琪诺因为太长时间与雅儿贝德共处同一空间,顿时有些烦躁地拍打立柱,在石柱表面留下蛛网状裂痕,“还是说想试试猝死在半路上?”

“况且现在可是半夜啊!休息休息不好吗?”

苏晓樯顿时被吓得有些懦懦不言——不是因为那一巴掌,而是因为现在琪诺的语气十分骇人,并且有种若有若无的强大气势。

雅儿贝德突然伸手按住两人肩膀,指甲在苏晓樯和琪诺的衣上陷出小坑。

她仰头望着航站楼天窗外的新月,完美侧脸笼着层珍珠母贝似的光晕:“今夜不宜行动。”金黄瞳孔转向琪诺,“他说过,在陌生领域要像观察蜥蜴蜕皮般谨慎。”

琪诺讪讪地点了点头。

“喂!”苏晓樯挣扎着要甩开桎梏,却被雅儿贝德看似纤细的手臂牢牢钳制。

守护者总管另一只手正温柔抚摸着琪诺的头,这个能让山巨人瞬间麻痹的动作,此刻正用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平日多嘴好动的少女瞬间安静。

机场时钟指向凌晨三点时,三人出现在五星级酒店。

在这之前雅儿贝德带着两人暴富了一波——半小时前她用【记忆操作】让银行经理亲手奉上了这张无限额信用卡。

至于为什么凌晨三点还有银行经理在外面游荡?

98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剩下的你别管。

酒店的大厅里,雅儿贝德拿着卡去前台办理入住,苏晓樯与琪诺则是在休息区等待着。

“大小姐,您再转两圈就能把地砖磨穿了。“琪诺抱臂倚在一旁,看着原地打转的苏晓樯有些无语。

苏晓樯猛地刹住脚步:“姓路的给我发消息,我好久没回了,我怕他......“

琪诺没接话,生怕这小天女又说起个没完没了来。

酒店大堂的金色灯光让苏晓樯渐渐平静了些。

前台小姐挂着职业微笑递来房卡,多看了两眼悬浮的行李箱——雅儿贝德一瞬间贴心地用幻术把它们伪装成普通拉杆箱。

“总统套房在顶楼,需要帮您......”

“不必。”雅儿贝德抽走房卡,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所有电子设备突然集体黑屏了半秒钟。

此时的雅儿贝德走了过来,将两张房卡展示给二人:“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讨论他?”

“为什么要两间套房?“苏晓樯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明明......“

琪诺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吐槽道:“因为我不想跟某个下流女呆在同一空间下。”

雅儿贝德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苏晓樯则是偷偷撇了一眼雅儿贝德的身材,暗暗与琪诺站在了统一战线。

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回想着网上刷到的那些短讯——男生大部分都喜欢这种成熟的身体。苏晓樯原本放下的担心,又开始提起来。

路明非该不会更喜欢雅儿贝德这种类型吧?

电梯里,苏晓樯回想着之前机场那个被锤裂的柱子,终于忍不住:“那个裂开的柱子......”

“也许是混凝土老化?”琪诺摆了摆手说道,“芝加哥政府偷工减料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真不知道为什么国内那么多人吹这里多么多么好是图什么。”

苏晓樯作为红旗下生长大的人,自然没有接这个话头

雅儿贝德也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二人。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琪诺像颗炮弹般冲进去把自己摔进沙发,在柔软上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价值六万美元的Baxter真皮也发出濒死般的呻吟,苏晓樯则是看着茶几上冰桶里的香槟直咽口水——标签上写着1996年的唐培里侬,这个在苏承业的酒柜里见过,不可多得的珍品。

当时一直想偷着尝尝,可惜被他严防死守,现在活生生地摆在苏晓樯的眼前,怎么可能不让她心动。

雅儿贝德也看了出来,在苏晓樯的额头上屈指微微弹了一下,说:“别碰酒,未成年人类摄入酒精会影响发育。”

苏晓樯捂着头蹲下,心叹这位老师的力气之大,闻言更是起身反驳:“我都十九岁……”

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雅儿贝德的丰满,苏晓樯又双叒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败下阵来,坚定不再碰酒。

琪诺窝在沙发里,看着没出息的苏晓樯,嘲笑道:“小辣鸡苏晓樯。”

苏晓樯原本有些沮丧的心情顿时燃了起来,飞身骑在琪诺身上,开始好好的“修理”。

雅儿贝德扶额摇了摇头,说:“你们两个人住一间吧。”随后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套房。

可是无人在意。

两个少女在沙发上的打闹最终以枕头爆裂暂时停止。

漫天羽绒像下了场鹅毛雪,苏晓樯顶着头白毛骑在琪诺腰上,手里举着现存的最后一个靠垫威胁:“道不道歉!”

“你确定要跟我比体力?”琪诺突然露出小虎牙,藏在裙摆下的手悄悄握住了苏晓樯的脚踝。

等苏晓樯惊觉不妙时,整个人已经被甩到波斯地毯上。

琪诺顿时翻身做地主开始了新一轮的决斗。

苏晓樯被琪诺挠得在地毯上滚作一团,两个枕头里的鹅绒都飞了出来。直到琪诺的衣服肩带因为太过兴奋与用力,突然崩开,这场战争才以苏晓樯瞬间的爆发,红着脸逃进浴室告终。

琪诺则是毫无实感,对着苏晓樯磨砂玻璃做着鬼脸:“跑什么啊!你有的我也有!”

等两人裹着浴袍并排躺到三米宽的大床上时,挂钟指针已经快重合在数字3的位置。

苏晓樯望着天花板,突然听见身侧传来闷闷的问话:“你为什么对路明非念念不忘啊?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他。”

月光把琪诺的金发染的变了一个颜色,她指尖绕着一缕发丝:“以人类标准来看,他可能不是最优秀的雄性,也不符合你对配偶的物质要求。”

其实琪诺是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在她心中路明非简直是完美中的完美。

虽然苏晓樯觉得这话莫名的奇怪且中二,但想着平日里的琪诺也是这般模样,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空调出风口细微声中,苏晓樯开始描述那些潮湿的梦境:青铜城水底摇晃的光斑,东京雨夜里沾血的蝴蝶发卡,还有北极圈永不坠落的极光,数次的拯救,临危的救场,真切地像现实的梦让苏晓樯的内心渐渐被他填满。从此最清晰的画面总是路明非的背影——他握着刀走向黑暗时,整个人带着耀眼的光。

记忆中踏着七彩祥云来见自己的盖世英雄,逐渐由原本的赵孟华改成了路明非。

“那个时候每次梦醒都像被人掏空心脏。”苏晓樯把枕头抓出褶皱,“明明现实中只见过他没几次,我们两人的交际也只限于日常的嘴毒......”

“但青春的恋爱可能来的就是那么突然,我喜欢上了他,尤其是在那次野炊之后。”

“并且之后每次分别太久,内心就总会有一种发自深处的恐惧与不安,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来芝加哥找他的原因。”

琪诺静静地听着,皱着眉,突然翻身压住她手腕,瞳孔缩成两道竖线:“那些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苏晓樯被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到,“一年多前?对,就是衰仔渐渐展露头角的那个时候。”

银发少女翻身坐起,浴袍带子滑落也浑然不觉。

暗自施法探查了苏晓樯的内在,在深处看到了迷茫的雾霭——某种类似先知能力的残留。

而苏晓樯也是在此情况下渐渐昏睡过去,意识沉入黑案前,模糊地看到琪诺下床往外走去:“晚…晚安,琪诺。”

琪诺展露笑颜,回应道:“晚安,苏晓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