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高压蒸汽步枪如何？”罗兰笑吟吟地看着威廉姆斯冰冷如铁的脸。
“...你打算做什么？”这样的要求，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那么威廉姆斯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高压蒸汽步枪是机械教会的独特武器设计，拥有良好的结构稳定性和穿甲性能，缺点是需要时刻带着压缩空气罐，并且枪身过长可能会导致行动不便。
不过对于威廉姆斯而言，这种武器并不是弄不到，关键在于出不了手——万一出了事，很容易就能追查到他的身上来。
对于罗兰来说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是奔着高压蒸汽步枪来的，仅仅只是以此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军火贸易，向来是这种灰色组织的重要生意，怎么可能搞不到高压蒸汽步枪呢？
如果情况理想的话，那么罗兰预估可以得到一柄足够优良的长枪——这是为了后面一次行动作准备的。
“别那么紧张，老兄，我只是这么提了一嘴而已。”罗兰笑了笑，微微后仰，拉开自己和威廉姆斯的距离。
“我只是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在将来出国的时候防身，相信我，我不是为了暗杀乔治三世才为了购买长枪的。”
“比如...我在东拜朗战场上见识过的乔费恩德杠杆式步枪如何？”
威廉姆斯没有立刻回答，略显衰老的眸子之下闪动着怀疑和猜测...但是，这无济于事，他没有对方任何重要的信息，而对方的对于枪械的了解似乎也完全不像是一个新人或者骗子。
但是，高压蒸汽步枪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东西交易出去的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即使是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出国，风险也仍然存在。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的仓库里好像还有另外一件武器...那个麻烦的东西很适合用来试探一下眼前这个家伙。
“好吧...不过既然是为了防身的话...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推荐。”
罗兰眯了眯眼，心中有些意外。
这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一开始只是奔着一把10金镑的杠杆步枪来的，事实上也没有带太多的预算。
不过，他决定先听一听，如果真的是什么适合自己的宝贝，想弄到手也不一定要靠钱买。
“我手中...有一件非法的神奇物品，既然你是‘船长’的朋友，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因为重新掌握了话语主导权，威廉姆斯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他拍了拍手，示意仆人去拿一件物品。
很快，一柄精美的长枪被送到了罗兰的面前。
从外形上来看，是一把长1061mm的杠杆式步枪，推动护手完成退弹装弹的那种，金属枪管和部件均有黄铜覆层，上面还能看到一些精美的花纹，护木和机匣均涂上了黑红色的颜料，让这把枪看起来更加贵气凌人。
一旁放着一个类似气罐一样的东西...难道这也是蒸汽步枪？
旁边放着一张纸，罗兰抬头看了一下威廉姆斯，而对方示意自己会等待罗兰的阅读时间。
于是，罗兰拿起纸，开始阅读起来：
“此枪名为‘连杀快感’，拥有比高压蒸汽步枪还要强悍的穿透性能和枪口初速度，并且可以依靠气罐中的非凡特性强化武器和子弹”
“气罐可以放入一份非凡特性，但是只能从中获取一种能力，该种能力可由持有者选择。”
看到这里，罗兰心中有些震撼，想不到这武器竟然有如此优秀的功效！
但是，看向副作用，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注意，如果使用该武器杀死一个敌人后杀死第二个敌人，那么每隔相同的时间就必须再杀一个人。”
“否则，这件道具将会源源不断向持有者的灵魂输出剧烈的快感...那种快感将比任何毒品，爱情的欢愉要来的更猛烈，更刺激。”
“如果你不想在剧烈的戒断反应中彻底失控的话，要么就不要使用它，要么就不断猎杀吧！”
在罗兰阅读的时候，威廉姆斯却仍在观察他。
扔出了这么一件大杀器，却仍然没看到罗兰有什么反应，他微微有些失望，但又同时在内心给罗兰打上了更高的分数——镇定自若，不为诱惑所动。
终于，在一阵过于漫长的沉默过后，罗兰说话了。
“我不需要这件武器，实际上，我也没有带够足够的金钱。”
威廉姆斯笑了。
“不，我不需要你的钱，事实上，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这把枪送给你。”
“但是...”威廉姆斯停滞了一下，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芒。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哦？”罗兰微微侧身，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说说看。”
“一个机械教会的危险封印物...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看到罗兰点点头，威廉姆斯递给罗兰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1m8，拥有完美身材的一具仿生人偶，精致，美丽，如同一位魔女。
唯一古怪的是对方脖颈上有一个锁孔，而一把稍大的黄铜发条钥匙正插入其中。
“他的编号是2-073，我们称之为‘可塑性魔偶’，她可以承载接近四个任意序列5以下非凡特性并掌握其中部分力量，同时慢慢抹去上面的精神印记。”
“并且，在掌握发条钥匙的情况下，经过恰当的引导，这具魔偶还可以诞生一定的人格...然而问题就出在这儿。”
威廉姆斯叹了口气，然后又伸手挠了挠脖子，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一旦丢失发条钥匙的情况下，魔偶的人格就会彻底失控，而到了那个时候...”
“比如一个机械之心的队员在一次事件尝试使用这件封印物，却似乎受到了不明的精神影响，丢失了发条钥匙的同时，还想要和这具魔偶发生一些超乎友谊的关系...但是，当时这具魔偶承载了至少序列6催眠师和序列8的教唆者非凡特性...”
“也就是说，她拥有操控人心的力量。”
“最终，这只机械之心小队因为某种影响内讧近乎全灭，除了大规模的神奇道具损失之外，还遗失了这个魔偶，推测仍然活跃在鲁恩王国廷根市周围一带。”
罗兰眯了眯眼——廷根市？怎么恰好在这个地方？
拥有特殊源质的他可以保证这不太可能是某个蹩脚编剧的杰作...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而我希望你，找到对方，但是并不需要你抓住她，仅仅只需要提供线索就行了。”
“不过如果能抓住，那自然是更好。”
罗兰听完，闭上眼睛，似乎正在思考利与弊，也可能是在思考威廉姆斯内容的真假。
这个交易明显是不对等的，只是提供线索，就可以换取一份神奇道具？骗鬼呢？
不过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
“好啊，我接受。”
他的回答同样让本打算拉扯一番的威廉姆斯吓了一跳——这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然而对于罗兰来说，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他都无所畏惧。
自信就源自于对原著的熟悉——克总马上就要穿越到廷根了，而黑夜也同样在注视此地。
这对他而言，原本是一种制约，但是换一种方面想，廷根这段时间不会出现太大的事件——至少不能影响到黑夜女神的布局。
克莱恩的新手村，也可以变成他的新手村嘛，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再者说，廷根自己不会待太久，等到克总一死，自己也会想办法脱身去贝克兰德...对方如果要追踪起来，在熟读剧本并且有不复存在保护的情况下，有本事占卜一下试试？
克莱恩温柔正义道德感比较高，对于他人的占卜和追踪也许不会做什么，可是罗兰不是乖乖等着别人开自己户的主。
“那么，合作愉快。”威廉姆斯颤颤巍巍地点起一根烟，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而罗兰没有更多时间应酬，转头就走。
“...”
看着罗兰消失在酒吧门口，他终于坚持不住，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老板，既然那把棘手的枪已经丢掉了，您还需要...”之前端枪过来的那个侍从，此刻正严阵以待站在威廉姆斯身旁。
“不必了...把房间里的尸体全部处理掉吧...”
“还有老头...给他点钱，让他把自己手治一下。”
威廉姆斯好不容易从欢愉的戒断反应中回过神来，就立刻下达了指令——随着连杀快感主人的转移，他身上的痛苦与快感快速消失了。
很快，他就放荡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好！既丢掉了那鬼东西，又扯清了机械之心的事情...那小子不知道自己扯上了多大的麻烦！”
“对了，这件事情，记得提醒我不要告诉别人，‘船长’也不行。”
......
得益于罗塞尔大帝的努力，罗兰赶上了最后一班通向廷根的蒸汽列车。
等拿到连杀快感的时候，罗兰立刻就感到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受，对于非凡者而言，这是一种致命的威胁，极有可能导致失控。
不过，正如“蠕动的饥饿”一到了源堡上就变成了“不敢蠕动的饥饿”一样。
“连杀快感”到了不复存在的黑棺内也变成了“不能连杀也没有快感”，安安静静老实本分呆在时而愈合时而分裂的黑暗之中。
用不复存在收纳神奇的物品相当方便，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人的占卜。
于是，他安静上了车，如同一位普通的旅客一样，坐在一个优雅美丽陌生的女士的身旁。
直到到了廷根，他和女士一起起身，下车，站在站台上。
因为已经是深夜，又下起了雨，路上人烟稀少。
计划的前置准备完成，他长呼一口气，心中轻松了许多。
于是，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身着华丽礼服，带着围巾，身高约1m8的完美女孩儿。
“我亲爱的玛格丽特，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