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阿萨尔,可是在华夏经历过两次类似于这样的“特殊情况”的。
对于这类事件,他可以说比在场上的任何人都有充足的经验。
可奈何这些人根本就不听他的,你说不让走我们就不走啊?你算干嘛地啊,而且印度人也根本就没有那种为其他人考虑的那种大局观。
阿萨尔的喊话在沸腾的人声中,显得格外单薄,人群依然骚动不止。
这时罗伊站在二楼与三楼的交汇处,他在刚刚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身为大法官的他,自然是有办法让这些慌乱的人群冷静下来的,但他现在想看的是阿萨尔有什么办法。
他站在楼梯间,饶有兴致地看着阿萨尔与卡邦,想看看两人能使出什么招数,来控制眼前的局面。
阿萨尔咬了咬牙,随即看了看身旁的卡邦:
“你兜里有钱吗?”
“钱?”
卡邦被问的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卢比纸币。
“就几百卢比?不行太少了,这样你现在找人去凑两万卢比出来,要快我有急用。”
“???”
卡邦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法官大人!这……这上哪去凑两万卢比啊?现在这情况,银行都不一定有人愿意来送钱!”
阿萨尔一把拽过卡邦的衣领:“蠢货!去把法院财务室借,实在他们要是不借那就把财务室撬开!
就像罗伊说的,事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由他来担着……”
见卡邦还在发愣,阿萨尔猛地推了对方一把:
“别再磨蹭了,有罗伊在呢你怕啥?”
卡邦一激灵,转身便朝着财务室狂奔而去,阿萨尔则深吸一口气,现在的他也只能选择等待。
与此同时,站在三楼的罗伊,听见阿萨尔刚刚所说过的话,嘴角的笑意瞬间便凝固了。
他手指死死抠住雕花栏杆,木质纹路在掌心留下深红压痕。
这个阿萨尔,胆子是真的大了啊,居然敢把锅甩到他头上了?
罗伊有点站不住了,谁知道卡邦那小子会在财务室里,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万一他要是在里面拿他个几十万卢比,那自己可赔不起的啊,像他们这么大的小子,那啥事干不出来?
罗伊越想就越觉得害怕,于是额头上的青筋都完全的暴了起来。
他再也无法保持大法官的沉稳姿态,急匆匆地朝着财务室赶去,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
当他赶到财务室时,门半掩着,里面传来卡邦翻箱倒柜的声音。
罗伊猛地推开门,只见卡邦正满头大汗地在保险柜旁边折腾,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到罗伊那铁青的脸,吓得差点瘫倒在地。
六十多岁的财务室看守瘫坐在地上,当他见到是罗伊进来了之后,则立刻变得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到罗伊的脚边。
他满脸惊恐,双手颤抖着抓住罗伊的裤脚,带着哭腔说道:
“法官大人呐,您可算来了,我们实在是拦不住他呀!
他跟疯了似的,拿着阿萨尔法官的命令,我们哪敢不听啊,您大人有大量,可别怪罪我啊!”
罗伊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脚踹开那看守,冷冷地说:
“没用的东西,平时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那看守被踹得往后一倒,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卡邦,你好大的胆子!”
罗伊咆哮着,一步跨到卡邦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撬保险柜了?啊?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老师您别生气嘛,您在三楼偷偷的看我们,不就是想让我们自己处理这件事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罗伊和卡邦皆是一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阿萨尔不知何时已站在财务室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臭小子,那你也不能跑到财务室里来抢钱啊!”
“怎么叫抢嘛,事后不还那叫抢,事后要是还了的话,那只能叫做借。
嘿嘿……”
阿萨尔露出一口大白牙,看在罗伊的眼里就觉得他是那么欠揍。
“你少在这儿巧舌如簧!这财务室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法官,还有没有法院的规矩?”
阿萨尔则是依旧,保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摊开双手说道:
“罗伊法官,您先消消气。我真不是故意要违抗您的意思,您也看到外面的情况了,那些人根本不听我的,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我想着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只有用钱才能让大家先稳定下来,等局面控制住了,再把钱还回来,到时候谁也不会有损失的。
“再说了您都已经来了,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帮我担保一下呢?我保证这次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把钱也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罗伊很是惊奇的看着阿萨尔,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自己的心思给看得这么透彻。
其实他刚站在二楼的时候,阿萨尔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县法院一楼的行政大厅,是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
每当到了下午,太阳透过大厅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伴随着光的反射,罗伊皮鞋踏在楼梯上的影子,也在大理石地面上摇曳晃动。
虽然看不太清楚那人的样貌,不过从他那动作和神态上一眼便能看出来,那人就是罗伊。
那时候的阿萨尔心里便清楚的很,这家伙其实就是想要试探自己,阿萨尔越想就越是来气。
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你身为大法官居然还在这儿想着看我的,置大家的安危于不顾,你看着不管那就别怪我坑你了。
于是阿萨尔,便让卡邦跑去财务室弄钱,想先解决眼前的危机。
如今看到罗伊气急败坏的样子,阿萨尔心中里知道,他这是蚌埠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