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杀者联盟

硬币叮叮当当滚落脚边时，林夏看清了上面激光刻印的编号：CY-0117。

这个序列属于顾氏医疗三年前停产的智能药盒，父亲破产前参与过该项目研发。

「林小姐准备用我的领带荡秋千？」顾沉舟单手撑住抓娃娃机，领带在她脚踝缠成暧昧的结。

直播间在线人数飙破三百万，弹幕正在用八国语言玩梗：

[《关于我的打赏对象变成我老板这件事》]

[用户S打赏1314万金币]

林夏勾着领带的腿突然发力，借惯性翻身坐上办公桌。显示器被她碰歪三十度，正好避开镜头拍到她快速敲击键盘的手——

星璨传媒内网已被Night植入的AI接管**

「顾总，」她晃着悬空的脚，身后是炸成烟花特效的弹幕墙，「根据《主播管理条例》第5章，当直播事故造成当事人名誉损失时，平台应承担每小时五万的精神赔偿。」

顾沉舟扫过疯狂跳动的打赏金额，忽然扯松领带俯身逼近：「你觉得我需要赔偿？」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后，手指划过她正在入侵财务系统的界面：「还是Night神需要解释，为什么星璨的防火墙在你面前像纸糊的？」

直播间突然黑屏。

「检测到违规内容」的提示框弹出瞬间，林夏的U盘插进主机接口。

全息投影启动

两人身影化作Q版像素小人出现在虚拟会议室，背景是不断滚动的《羊了个羊》消除界面。

「让我们跳过互相威胁环节，」她挥手调出连夜拟定的合同，「签了这份对赌协议，我保证贵司下季度流量增长300%。」

顾沉舟看着悬浮屏上的条款：

1流量分成比例20%

2独立办公室需配备3090显卡×4

3每周五下午为法定摸鱼时间

「林小姐，」他指尖燃起虚拟雪茄，「你似乎搞错了主动权在谁手里。」

「是吗？」她打了个响指，屏幕闪现他昨晚的搜索记录：

[如何合法购买虚拟主播个人信息]

[追更三年没发现是同事怎么办]

[抓娃娃机求婚成功率]

弹幕虽迟但到：

[用户S撤回了一条打赏]

[《关于榜一大哥连夜删除浏览器历史》]

一小时后，消防通道

林夏把合同拍在顾沉舟胸口：「给你三分钟感动中国的时间。」

男人撕开袖口露出渗血的绷带——那是她刚才挣扎时撞翻咖啡杯的杰作。

「协议可以签，」他按下指纹解锁暗门，「前提是你通过测试。」

门后是布满环形屏幕的电竞舱，中央悬浮着《星穹战场》登录界面。顾沉舟扔给她全息头盔：「用大号打一场表演赛，在线人数破千万就成交。」

她戴头盔的动作突然僵住。

三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那晚，她最后一次登录的账号正是......

【系统】欢迎回归，传奇选手Zero

星穹战场表演赛直播间

当消失三年的神话ID重现时，整个电竞圈疯了。

观众看着Zero行云流水的操作，却不知道头盔下的林夏正浑身发冷——顾沉舟的战术指令与当年害她坠机的手术完全一致。

「左侧突进。」

「切后排医疗兵。」

「现在，引爆你自己。」

她在漫天火光中转头，看见顾沉舟手机亮着的对话框：

【顾董：找到Zero了吗？】

【沉舟：已确认目标】

表演赛以Zero自爆收场，直播间人数定格在1002万。

林夏摘掉头盔冷笑：「顾总这波钓鱼执法，够写进MBA教材了。」

「过奖，」他晃了晃合同，「现在该你兑现——」

警报声骤然响起。

所有屏幕弹出血色警告：

【检测到异常数据流，攻击源ID：Zero_02】

地下停车场，23:47

林夏抱着装满合同的纸箱走向地铁站，身后传来抓娃娃机的启动音。

顾沉舟靠在兰博基尼前，脚边是用金币堆成的求婚戒指形状：「林小姐掉的是这个金合约，还是银合约？」

「我掉的是让老板社会性死亡的快乐。」她举起手机，屏幕显示热搜第一：#星璨CEO为爱直播拆绷带#

他忽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车顶：「你知道吗？三年前Zero战队坠机事故的黑匣子，最后出现在林氏医疗的仓库。」

夜风卷起合同扉页，附加条款在月光下浮现：

【甲方有义务协助乙方调查林文山死亡真相】

「合作愉快，」他咬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塞进金币，「我的共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