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漫以沉默结束了这段走向越来越暧昧的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泡在博物馆，直到五点半图书馆关门，才拿着一叠手稿回暮蝉。
暮蝉的工作人员都还没下班。
Ayla见了姜漫漫，很是兴奋；“老板，我刚刷到法国服装设计大师尼尔的动态，他好像来帝都了！他的设计堪称法国殿堂级的水平，嘤嘤嘤，要是能被他指导两句，我的设计水平一定突飞猛进！”
姜漫漫心中微微一动：“有没有办法打听到他在帝都的行程？”
Ayla皱着眉头：“像他们这种级别的设计师，行程都是保密的，但百花电影节在即，外界纷纷猜测是给哪个超级明星量身定制礼服。”
设计师助理珊珊感叹：“听说尼尔一般是给各国皇室成员设计礼服哎，到底哪个明星的咖位，能大到把他请动……”
Ayla摇摇头：“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小透明能知道的了。不过我会想办法打探他的行程，哪怕在半路上能拦住他看一眼，那也是我设计师生涯的高光时刻！”
助理珊珊捧着脸憧憬：“尼尔大师自然是顶级好的，但我更喜欢那位以极奢著称的意大利设计师Elena，他的每一套礼服都镶着很多钻石，光是制造成本都达近千万，简直就是女孩子的梦中情服啊！”
姜漫漫嗯了一声：“他在华国的设计师圈子里被戏称为‘行走的房’，随便一件作品，都能抵一套一线城市的房子。”
珊珊猛点头，然后问漫漫：“那老板您呢？您最喜欢谁？”
姜漫漫顿了一下，反问：“我能不能选择全都要？”
旁边，助理江荣早在她们聊天的时候就自己在网上查资料，此刻忍不住插播：“最新消息，你们刚刚讨论的那位‘行走的房’，飞机也于昨日凌晨抵达了帝都，如今住在盛世名庭。”
“盛世名庭啊……”Ayla感慨，“那儿住的大半都是娱乐圈顶流，看来真的是为了百花电影节而来……”
“知道地方就好办。”姜漫漫顿了一下，“Ayla，明天跟我去盛世名庭大门口蹲点。”
Ayla神情一震：“老板，论最强执行力，还得是你！”
姜漫漫睨她一眼：“甜言蜜语对我没用，留着明天对那位‘行走的房’说。”
晚上八点，姜漫漫依然在工作室加班。
消停了两日的谢云玺突然又开始在她微信上刷屏：
谢云玺：【委屈.gif】
谢云玺：【嫉妒.gif】
谢云玺：【可怜.gif】
谢云玺：【能不能也给我买一件？】
然后，谢云玺甩过来一张朋友圈截图。
是宴长夜的朋友圈。
两分钟前刚发的新图，里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奢华更衣室，上面整整齐齐挂满了衣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乎是每一套男装旁边，都紧紧挨着一套同色系的女装。
配文：猜猜哪些是夫人今天给我买的
下面已经有了十几个赞评，且那些点赞的都是帝都世家的掌权人。
姜漫漫：“……”
宴长夜的私人微信好友总人数不超过二十个。
看这点赞速度，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将他设置成了特别关注？
姜漫漫心里微微愧疚了一瞬，默默也去点了个赞。
然后，她又转回谢云玺的聊天框，若有所思。
助理江荣还没走，此刻给她送果茶来，见她神色困顿，忍不住开口：“是设计遇到瓶颈了吗？夫人您要不先回去休息？”
姜漫漫摇摇头，轻轻揉了揉眉骨：“江荣，听说过谢云玺吗？”
“港圈太子爷，这么出名，自然知道。”
姜漫漫问他：“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见过，不清楚。”江荣思索，“不过谢家那种水深火热的家族，他能坐上谢氏财阀总裁的位置，绝对不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姜漫漫看着画风诡异的聊天记录，直接把对方设置成免打扰模式，不再关注。
次日，帝都盛世名庭。
姜漫漫一大早就和Ayla来到了这个保密性极好的高档小区，然后在隔壁奶茶店，选了个能看到大门的位置。
一个上午，没有见到那位顶级设计师，反而见了不少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只可惜一个个包裹得严严实实，身边还有保镖相护，一走出大门就上了保姆车。
Ayla感触颇深：“也不知道我们暮蝉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给这些顶流做礼服……”
姜漫漫笑了笑，没说话。
中午，两个人将就着吃了点奶茶店的点心，然后继续蹲守。
下午两点，Ayla开始刷直播：“老板，谢氏财阀和陈氏地产的商谈会直播开始了，要一起看看吗？”
姜漫漫杏眸微冷：“不用。”
Ayla毫不客气：“那老板你先自己盯一下目标，我刷一小会儿，主要是想看看传说中的谢氏财阀掌权人，听说港都那边好多女人都迷他迷得不行，我对他的长相忒好奇了……”
姜漫漫淡淡嗯了一声：“你随意。”
Ayla的手机里，很快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我们是京U传媒，受主办方之邀，将对谢氏财阀谢聿珩先生和陈氏地产陈默瀚先生进行一个简单的会程实录，现在有请双方的商业团队入场！”
下一刻，Ayla整个人连呼吸都停止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她深呼吸，神色恍惚：“这样清冷矜贵的男人，竟然是谢氏财阀的掌权人，太不可思议了！”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姜漫漫慢悠悠喝了一杯奶茶，微哂，“能坐上那个位置，骨子里必定极度凶残。”
Ayla双眼不离屏幕：“清冷禁欲与极度凶残……强烈的反差，老板，你这样一说我更爱了！”
姜漫漫：“……”
她不再关注为色所迷的下属，继续漫不经心地看着盛世名庭的大门。
渐渐入夜。
当姜漫漫终于打算放弃时，盛世名庭内，一辆熟悉的商务车开了出来——
是宴长夜的专属座驾之一。
Ayla惊叹：“价值八千万的豪车！听说很多富豪都在盛世名庭包养了漂亮女星……”
姜漫漫静静看着车没说话。
车窗没关完，驾驶座上，宴长夜的助理沈宗千在过小区门禁的那一瞬，缓缓升起了挡板。
而能让他升起挡板的原因只有一个：后座有人。
姜漫漫蓦地起身：“Ayla，今天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