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心理炼金会的准议员

离开霍伊大学之后，利昂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顺便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兜兜转转之间，走到了一栋独特的纯白建筑的门前。

这算是天意吗？

利昂认出这是之前的那家精神病院，想到与那位柯恩医生还有一些口头的约定，于是向看守人员出示了督察的证件。

如果要问这里给利昂留下印象最深的地方是什么，那无外乎是从外到里，始终如一的整洁干净了。

这会似乎还不是下班的时间，走廊里都是来来往往的护士和医生，利昂凭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柯恩·奥尔蒂斯的办公室，门缝里透着些许光亮。

“不好意思，先生，柯恩医生在进行例行的晚间视察，如果您有事找他的话，还请到这边稍等片刻！”

利昂刚刚抬起手想要敲门，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转身看去，是一名制服纽扣系到最顶端的年轻护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胸牌挂绳。

“没问题，麻烦你带路了。”

利昂温和地笑着，意在帮助女护士缓解紧张感。

“感谢您的体谅！”

她不会以为我是精神病患者吧？

走在护士身后，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利昂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也许正如柯恩医生先前所说，得益于他的非凡能力，这家医院很看重他，所以安排的病人也很多。

利昂坐在等候室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前那名护士才过来通知可以与柯恩医生见面。

推开门，柯恩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后忙着记录些什么，手边是还未来得及用的便餐。

“看来你是真的挺忙的！”

利昂自顾自地走到沙发边坐下，翘着二郎腿调侃了一句。

柯恩医生抬头看了一眼利昂，执笔的手在空中悬停半秒，待墨水在纸面洇开个小圆点后，才用镇纸压住文件抬头，语气平静地问道：

“不知警官深夜来访有何用意？”

“不用称呼我为警官，这次是以私人身份来找你的，利昂·杰弗里斯，你可以叫我利昂。”

利昂嘴角勾着笑意。

柯恩医生端着咖啡的手顿了一下，迅速抿了一口，又接着在纸上“唰唰”地写着。

“好吧，利昂，麻烦你等我将这些患者后续的治疗意见写完，今天不用值夜班，所以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你还真是个尽职的‘心理医生’！”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柯恩医生将最后一块沙拉鸡肉三明治送进嘴里，并将面前所谓的治疗意见整理成好，锁上门后，与利昂相对而坐。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让我猜一下，是上次你提到的，以私人身份合作的事情？”

柯恩医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利昂甚至能感觉到他语气间的闲庭自如。

“是，也不是。”

利昂并不想顺着柯恩医生的话接下去，这会丧失对话的主动权。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些问题，比如，你的另一个身份。”

柯恩医生笑了笑说道：

“看起来我除了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你当然有，要么我是以官方的身份，这样你理应跟我回到总部接受问话，要么我以个人的身份，这样我们可以相对平等地进行一些谈话和交易，不过前提是你足够坦诚。”

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柯恩医生终于放下了姿态。

“如你所说，我的确是‘心理医生’，你既然能说出来，就知道这是‘观众’途径的序列7，能力都是偏向于心理层面，比如‘震慑’、‘狂乱’——就是字面意思。”

“很好，你的诚实是个不错的开头，第二个问题，你成为非凡者多久了？”

利昂此举是想看柯恩医生是否了解“扮演法”，毕竟低序列想要安全、快速地晋升就离不开这个概念。

“四年多，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晋升这么快吗？”

不得不说，即便利昂可以对非凡层面的心理暗示有些抗性，但是基本的微表情、细节动作还是躲不过柯恩医生的眼睛。

“我只是确认你是否知道，不瞒你说，我成为非凡者还不到三个月，而现在已经在准备晋升序列7了。”

闻言，柯恩医生险些退出“观众”的状态，不由得苦笑两声。

“呵呵，那你找上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很显然，你在非凡领域会走得比我更远，而我，现在只想当好‘心理医生’。”

“你有接触过非凡者聚会或是某些非官方的组织吗？”

没有回答柯恩医生的问题，利昂继续掌握着谈话的主动权。

尽管柯恩医生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但是利昂还是捕捉到其眼中的异样光芒。

“参加过一些非凡聚会，大多是为了魔药的配方和材料。”

没说谎，但是也没有提到关键的部分。

见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利昂换了一种方式提问道：

“你不是一直在廷根市的吧？是因为扮演的需要，还是说某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柯恩医生心知自己已经瞒不过眼前这位年轻人，又想到官方组织内部应该有相关的资料记载，沉默了好一会，才极不情愿地坦言：

“我不能说太多，不过确实是因为一个任务，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危害的任务，我发誓，绝对不会影响廷根市的正常秩序。”

“心理炼金会？任务的内容是什么？放心，我不会透露给值夜者那边，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

听到“心理炼金会”这个单词之后，柯恩医生才反应过来，利昂明显是有备而来，或许只是为了测试一下自己的态度。

“没想到，你居然了解到了这个程度，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心理炼金会的成员，目前是准评议团委员，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且消化完‘心理医生’的魔药，就可以转正。”

“至于任务的内容……”

柯恩医生稍作犹豫，还是告诉了利昂。

“你应该注意到了，这家医院某些地方干净得有些不正常，事实上，这是一件封印物的作用，我们将它命名为‘无瑕’，它有着一个被动效果——让一定范围内的环境维持着一种高度洁净的状态。”

“因为上次的过度使用，所以它现在需要一些特殊能量的填充，加上我正好需要扮演，一家精神病院就完美符合了这个条件。”

“但是你们又不敢在贝克兰德实施，所以选择了相对偏僻的廷根市？”

利昂没想到自己居然钓到了一条大鱼，评议团的委员啊！虽然还没有转正，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