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禾禾她有好久都没见她了,等她看完了书,她得去找她玩一会,
将书搬到房间里,单拿出一本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看,手里咬着顺手摘的胡萝卜,在裙子上蹭了蹭土,认真的看书,
穆阳君坐在屋子里画画,他想亲自画一张父亲的样子,将父亲的故事编撰成书,以免日后年代久远忘记了父亲对他说的话,也忘记父亲的英雄事迹,
书在两天前写好了,就差一幅画了,画的累了抬眼看见了另外一幅景象,一树一人一书,
阳光透过樱花树的影子落在她腿上发光的书上,她低头认真的看着书,胡萝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细细品着,
“娇容?”他情不自禁的开口,她抬头看他,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笑了笑,微微的扯动嘴角,眼睛里都是她,
仿佛他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填满了他正个心脏和未来,在他最难过的日子了,她一直都在身边围前围后的照顾他,耐心且小心的任由他的一切情绪,那些情绪是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但她却没有一丝厌恶,她不是仆人,而是一朵解语花,他不需要开口,她便知道他的想法,可见他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他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娇容随即也笑了,似乎理解他突然的召唤,只是心灵的碰撞,只是亲昵的称呼,
她继续低头看书,没有再说话,
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这一点他自己非常清楚,他对她的感觉不同了,从最初的不想接近,到现在的在意,但究竟升级到哪一点他还不清楚,不知道这感觉会不会消失,能否到什么程度,他对这感情的未来没有规划,只是单纯的喜欢她,成亲吗?他认为知道他们到了那境界,自然就成亲了,如果他们没有那种期待,也无法走向婚姻,就像父亲母亲那样,不是谁的逼迫,不是谁的强求,而是一切都顺其自然,
娇容察觉到穆阳君一直在看着他,那眼神与以往不同,她虽低头看着腿上的树,举动都跟以往一样,但她心思想的却不在书本上,
她对穆阳君没有那样的感觉了,那种冲动,那种依赖,那种痴情迷恋,被一泼冷水浇灭了,
自打见到魔君后,她身上的封印自动解除,想起来很多过去的事,她记得自己的来处,记得顾小小第一次拿起她的感觉,记得顾小小内心的彷徨无措到后来的一步步沉沦,她见证了顾小小与魔君的爱情,不需要谁告诉她,她也知道关于穆阳君的一切,
他十二岁之前是个傻子,犹如白痴,不是在破坏就是在破坏的路上,只要他能够到的东西,就定是被弄坏了,发起疯更是吓人,头发像火一样燃烧,身体也犹如一团火,顾小小将他拴在身上,绑在树上,直到有一天,他上了天庭,仙界的灵气滋养了他,
他被寄在赤焰族的耀军名下,他才开始用眼睛探索万物,也是那时候他才算成为人了,而不是魔,
穆阳君的一切成长过程她几乎都知道,她一直挂在顾小小的裙摆上,与风为舞,后来穆阳君上天第八年,他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但他仍然贪玩,将她从母亲的裙摆上偷下来,在手中把玩,学着母亲的样子将玉佩系在腰间,再后来因为爬一颗千年的樱花树,将她遗落,
但她仍然在顾小小的院子里,虽身上沾满泥泞,却依然完璧,经过多年的风雨,她终于化形,又苦修得了现在的仙侍身份,
顾小小是她的领路人,每日给她讲经,就像陪着一个孩子一样用心呵护,顾小小或许把她当做一棵绿植,一朵即将盛开的花,总之她能感受到顾小小的爱,
或许顾小小希望她是单纯的美好的,又或许顾小小知道她是魔君的眼线,所以封闭了她的记忆,让她单纯的留在天宫做最平凡的事,
她终于伪装不下去,收起书,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急冲冲的离开,去找禾禾,
禾禾不在白星居,她便来到后山,坐在后山的泉水处休息,
这时她听到一个女子的叹息声,“哎!”
接着是男子的叹息声,“嗯…”
这后山里还有别人?她向声音望去,果然在密林深处有两个身影,
女子说,“你到底叫我出来干嘛?见了面又不说话,”
这声音是禾禾?
那另一个定是泽深仙君了?果然,男子开口,“我还要问你究竟要干嘛?按照我们的约定,你该与我成亲了,”
禾禾:“我现在不能成亲,”
泽深,“你不害怕?”
禾禾,“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坦白身份罢了,我不能毁了你的人生,也搭上自己的,”
泽深:“我是自愿的,”
禾禾:“现在怎么想当时的约定都是个错误,”
泽深,“哪里错了?当时我们是深思熟虑过的,你现在毁约你想过后果吗?”
禾禾:“能有什么后果,你还是你,你去寻找你喜欢的,寻找你爱的,我不能连累你跟我一起受罪,”
泽深:“那你呢?你怎么办?禾禾呢?冰神岛太子呢?娇容呢?”
娇容眉头紧皱,这两个人的声音很小,她需要专注的听,才能听到七七八八,
禾禾没有及时回复,只是一味叹气,
泽深道,“别犹豫了,既然错了,就将错就错,”
禾禾的叹息声,“可是…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泽深:“我已经说过了,我是自愿的,我愿意接受你,愿意承担后果,何况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非这样不可的理由呢?”
禾禾:“你能有什么理由?”
泽深,“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禾禾:“我还没跟娇容说,若她知道了…我们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泽深:“我已经约好了红鸾与桃花,她们一会就会过来,到时候你只要心无旁骛的看着我就好了,别的都不用做,”
禾禾担忧的问,“这么快?你真的想好了吗?在说,我们只是权宜之计为什么还要请红鸾和桃花?难道还做真的不成?”
泽深,“我也不想,可若天君问起,我们要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