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使？

车还没停稳，伽德已经开了保险冲下车去。一个重心不稳，便是跌坐在地上。

医院前，草地上的泥浆，污染了他素来白净的衣摆。雨水湿了他的头发，继而片片地淌过他的脸庞。

瑟菲从未见过伽德如此狼狈的模样。

伽德仍跌坐在地没有起身，两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废墟，平日里柔和的目光，渐渐被风雨浸染上层层的寒意。

瑟菲没有把伽德扶起来，她跪坐在伽德身后，任由泥浆也把自己的裙摆污染，随后双手环上伽德腰间，下巴轻垫着他的肩膀。瑟菲沉默着，低垂着眼帘，只是见怀中的人儿没有动静，会将怀抱收紧些。二人便如此一动不动地在暴雨中静坐。

良久，暴雨渐渐收歇。伽德似乎才感受到身后的人儿。

“瑟菲？”

“我在的。”

瑟菲睁开眼，侧过头去瞧了瞧他的侧脸，才有些放下心来。

“我，我不想做医生了……”

伽德声音有些嘶哑，却又遥远而空灵，仿佛来自远方的天国。

瑟菲伸手，轻柔地为他拭去脸庞上的水流，眼光平静而认真。

“没关系，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语落，瑟菲闭眼轻轻吻住伽德的侧脸，似是要以行动证明她的支持。

……

离开时，几块碎石的落下吸引了瑟菲的目光。

“怎么了？”

察觉瑟菲没有跟上，伽德回身问道。

“没什么。”

瑟菲应了一句，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那是医院门前矗立的六翼天使石像羽毛掉落的声音。劫难之中，即使象征救赎的天使也未能幸免。烈焰焚烧，将圣洁变得焦黑而可怖。

不知是不是错觉，瑟菲回身后，烟雨迷蒙中，余光瞥见身后浴火后的天使，其背生的更像是臂膀而非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