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老哥，有时间我再来找你玩。”
顾晓带着秦雨萱蹦蹦跳跳走开了，估计晚上还有什么课要上，只留下李晓冉自己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吃人。”
李晓冉抬起头，跟顾晨对视着，但或许是脸皮薄，对视了几秒钟后，又低下了头，右脚扣着鞋面，鞋底提拉着地上的红砖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通过余光，她感觉到顾晨一直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没忍住抬起头。
顾晨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没事不要老低头，让大家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在处对象呢。”
“上来吧，聊聊薪资待遇的事，”顾晨从抽屉里掏出两份经纪约合同，“你这边对片酬有什么预期吗？”
“没什么预期，，”李晓冉摇摇头，实话实说道，“因为我现在还不会演戏嘛，一个月一两千，够我在京城的日常开销就可以了。”
“如果导演你觉得我演得还可以，后续可以给我加片酬。”
“但你也看到了，我新片《风声》刚杀青，剪辑还要一段时间，下部片子是还是梁佳辉主演的，但目前还在筹备，而且张国容是男二，要等等他的档期，估计要到十一月才开始拍。”
李晓冉有些不解：“那就是，我这两个月要去找别的工作？”
“当然不用，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吧。”
顾晨将两份合同递给她，上面是他综合韩国那边的艺人经纪合同，在京城这边找了大律师做出来的。
一般人就是开死工资，最多年底发点奖金，还用不到这种合同。
只有像严宽、李晓冉、冰冰这样，顾晨明确他们日后会火，会在某段时间内成为二线及以上的明星，能给公司赚到钱，才会拿出这样的合同。
李晓冉看完上面的条件，感觉喉咙都有些发干。
在工资和片酬方面，总结下来是这样的：每月基础工资两千元，每年会进行一定的调整；进组片酬另算；其它制片厂、公司邀约，片酬可到手五成，等有了一定名气后，会视片酬情况给予一定浮动……
其它待遇方面：杀青有杀青红包；年底有年终奖；拍摄广告、代言人等，可到手五成，等有了一定名气后，会视片酬情况给予一定浮动；在无戏拍的情况下，要接受公司安排的声台形表等方面的课程……
“这个课程，需要另外扣钱吗？”
“不用，上面不是写了吗，免费的。”
“那这个浮动？”
“一般情况下，都是向上浮动，毕竟要是天天向下，各种丑闻，可能公司都不会续约，还浮动什么？”
“喔喔，”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李晓冉不由得握紧了合同，又快速看了一眼那两个部分，确定顾晨说的属实，才小声问道，“是不是给的太高了啊？”
顾晨将自己平常签字用的钢笔递过去，反问道：“钱多不好吗？”
“我就是觉得，还没有演过戏，不一定值这么多钱……”
顾晨笑了笑道：“那就是说明，你觉得自己以后会值咯？自信点，相信自己，以你的能力，是可以做到这点的。”
“顾导，你觉得我以后会成为像俞老师那样的大明星吗？”
知道顾晓要带着自己找工作后，她又去看了顾晨之前的两部片子，说来也怪，明明《坠落的审判》里俞妃鸿是女主角，但她反而喜欢《石头的夏天》里，俞妃鸿跟顾晨演情侣那几分钟。
觉得那场戏很治愈、很美好，不像她自己的生活那样，过得一塌糊涂。
学业、事业、爱情……要什么没什么。
还因为不想跳舞的事跟家里闹掰了，眼看着存款要见底，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都快吃不起饭了。
“当然会，不说跟巩梨、张曼雨比肩吧，但一年拍一部女二号及以上的电视剧，演一部女三号以上的电影，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没什么问题，像俞妃鸿那样，成为欧洲三大的影后候选人，也没什么问题。”
李晓冉羞涩一笑：“还是顾导你敢想。”
“那是我能发现你身上的特质，就好像高媛媛，就是……”
“我知道，是《坠落的审判》里跟俞老师演对手戏的那个演员，我感觉她很漂亮，而且很飒，跟香江电影里的那些女生一样。”
被打断说话，顾晨也不觉得有什么，笑着问道：“你喜欢她啊？”
“啊，我喜欢男人，”李晓冉自觉失语，连忙解释道，“我不喜欢男人……”
“不是，我是说我对高媛媛不是……”
“行，我明白，你不用解释。”
“那《寄生虫》里有我需要演的角色吗？还是我这段时间只跟老师学习课程就好。”
“到时候再看，这个先不着急，”顾晨递给李晓冉一张名片，又掏出手机，写下另一个号码，“上面这个是教表演的崔老师，每周三和周五的下午两点到六点，，跟她去学习就好。”
“下面这个是北电高职班李老师的电话，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去旁听，跟她说是我介绍你过去的。”
“好，等周末我搬到北电附近去住。”
李晓冉手里已经没有多少存款，想着看到时能不能在附近找一个小平房。
顾晨隐约记得她这时候的经济状况不太好，而且九十年代末的治安属于不敢多令人恭维，便多提了一嘴：“到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可以跟我说，学校对面就是家属院，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嗯嗯，谢谢顾导，额，谢谢顾总。”
“不用拘谨，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嗯嗯，”李晓冉双手自然放在双腿上，两个大拇指互相对峙着，“那我还叫您顾导吧~”
……
“晨哥，你都好久没找我一起出去玩了。”
顾晨放下鼠标，伸了个懒腰，谎话张口就来：“前段时间不是忙吗？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高媛媛知道顾晨新片没剪好，还有那么大个公司要管，不疑有它，只是欣喜道：“真的嘛？那我们今天中午一起去好不好？学院路这边新开了家饭店，前两天我有跟同学一起去吃，味道挺好的。”
顾晨看了眼时间：“行，十一点四十我到学校南门等你。”
一上车，高媛媛就扑到了顾晨怀里。
“不怕同学看见？”
“那有什么，她们都知道我喜欢你，而且我们班里好多女生都喜欢你啊，你是我们共同的偶像，嘻嘻。”
“喜欢我什么？”
高媛媛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喜欢你有才华啊，长得帅啊，说话好听啊……”
“但她们的喜欢，跟你的不一样？”
高媛媛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当然，我最喜欢你。”
“当着你俞老师的面，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哼，当着她的面，我也敢！现在又不是包办婚姻，男未娶女未嫁，自由恋爱有什么不对！”
高媛媛推荐的这家馆子还算不错，味道好，而且中午人比较少，很安静。
好不容易逮到顾晨一次，下午的课高媛媛已经不准备去上了，反正她要考北电，本就对文化课不感兴趣，现在自然更加不看重。
看着她眨着水灵灵大眼睛，一副“我这么萌，提这点小要求都不行吗”的样子，顾晨也由着她去了，毕竟跟十七八岁的她在一起，是真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