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毕业季,是分手季?(现实篇)

真相不一定眼中所看,不为人知的秘密,唯有黑夜探的明白;在阳光下的坦然,无可接受内心隐隐的抗拒。

离校归家的日子,大多是由学院钦定的,安排在拍摄毕业照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我不知道其他大学,是不是也如此。

“你们准备去哪里找工作?是投靠亲戚?还是自己一人?”这是那天,向我脱帽掷敬的室友文博。他的名字蛮有博学气息的,做起事儿来,丝毫没有章法。

他是短发,身穿黑色字母短袖,和浅蓝牛仔裤。

“你在问我吗?”我质问道。

“你白痴啊。咱们寝室中这么多人,会专门问你一人吗?”说罢嗤笑。

他们各说各的。有的要在老家发展,有的去BJ,后来才告诉我们,在搞房产工作。文博去了上海,具体做什么工作,就不得而知了。

“钱烁,你去哪里?我就不再细问了。只等你和她结婚的好消息,或者分手的坏消息。”

硬币的正反面,可能性,也只有二分之一。若是期待奇迹,令它站立,那是要抛多少次啊;况且,谁有那么大的耐心呢。

或许自己就是那个,或许时间令我开窍,或许是钟怡的经历教会我的。

我向文博点点头。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我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是钟怡拨打来的。便默默的转身离开他们的视线,站在走廊靠窗处,阳光透过,形成明暗不均的折叠式四边形。

电话中她说:“我有事儿问你,电话中不方便说。在老地方等你,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可别迟到啊。”

“好的,等会儿见。”

当我回到304,有些室友已经离开学校。路过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各个寝室的生活垃圾,校方要求清理完,方可拍屁股走人。

“你还不回家吗?”文博问我。

“钟怡喊我,让我去老地方找她。你要离校了吗?”

“我行李都收拾好了。离别之日,见面之时,你猜会间隔多久?”他不假思索的问道。

“这个….这个谁能清楚预判到呢。你打游戏,能感知到草丛中蹲的是哪个英雄吗?”

他指了指小夏桌子,并没有回答我上个问题,只坏笑道:“对了,太忙人,注意节制和适当放松,才对身体好。是小夏让我转交给你的成人用品。”

“哎!替我谢谢他,还是我自己来跟他说吧”略感羞耻的说道。

文博手拉皮箱,另一手提着大包。转身走了两步,便停下脚步,道声:“再会”。

这声音在我身后,萦绕良久,才悄然散去。我沉吟半霎,迅速锁上门。从男寝楼出来,路过小卖部,顺带给她买瓶矿泉水。钟怡所说的老地方,是操场左上角打乒乓球的地方。虽说是露天的,呈长方形,球台并没有拉网线,而是用砖头代替的;树荫茂密下,非常凉爽,可能是天气的怜爱,吹起了微微细风。

“你迟到了,每次都如此;你看看时间,像你这么墨迹的男人,真的很难寻啊。”她生气的说道。举起手机,给我看看时间。

“哪敢啊,好像只迟了一两分钟啊。给你,消消火。”我尴尬的摸着后脑勺,并递给她矿泉水。

“除了不敢,你什么都敏感。一瓶水就这么打发我了,那我这颗被伤的心,该如何治愈?”

她不情愿的拿过去,扭开盖,猛喝一大口。

当时的钟怡,我仍然记忆犹新。中长发,JK装:白色内搭衬衫,黑红拼接领带和黑色西装、短裙。而我和她站在一起,太过平淡无奇了,没有任何亮点可言说的。

“带你去吃饭吧,然后看场电影,怎么样?”我舔舔干裂的嘴唇。

钟怡面露微笑,点点头。

我俩来到常去的那家,店名:来福炒菜馆。菜品很多,点了这几道:麻婆豆腐,青椒炒肉丝,红烧肉,紫菜鸡蛋汤,外加两份米饭和一瓶果汁。

吃了会儿。钟怡跟我说:“我父母想见见你,不知你怎么想的?他们担心,一人在外地的生活,缺少了依靠和安全。”

“好啊,不过……,嗯。”我将心里话,随着米饭咽下去了。

“不用紧张,嗯……,他们很好相处的。”她吞吞吐吐的说道。

饭后。并没有直接去电影院,距离开播时间,还有两三小时。就在附近的公园散散步,路过假山,来到拱桥,欣赏鱼儿游来游去。她很是入神,喊她两声才反应过来。

“大哥哥,给你女朋友买几朵玫瑰花吧。”是位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向我说道。

我付了钱,将三朵玫瑰花递给她。那小姑娘高高兴兴的,说了一串祝福语,便转身走开了。

“她那么小,都知道赚钱,可是你我的榜样啊。”钟怡感叹道。

我点点头。

在不远处,随着那风声,传来一阵说教声,看到的大致内容:你身为姐姐,难道不该让着自己的亲弟弟吗?虽然将你的裙子剪破,不至于,打弟弟吧。

那女孩儿,看上去有十二三岁。反驳道:“娇惯他,难道以后,他入了社会,还要如此吗?”眼里噙着泪水。

她母亲不耐烦,女孩儿说任何话,举手边打她的背边说道:“我让你顶嘴,我让你顶嘴。”女儿表现的很是强硬,丝毫不将眼泪落下。

我抽身要去制止时,钟怡扶着桥栏杆,注视鱼儿的自由自在,左手拉住我;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落泪。只听她干呕几声,声音低沉的说:“在这等我。”便跑向公园洗手间,洗脸漱口。

钟怡重新回到桥上,她再次看向,传来吵嚷声的地方,空无一人,母女俩已经离开公园了。而我并没有怀疑,只她和我一样,拥有敏感心理。

电影时间快到了,我俩便站在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这次,她要求看《肖申克的救赎》。

“有些鸟儿是注定关不住的,因为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沾染了自由的光辉。”

看完后,开了间房,屋内的壁纸布置,太过暴露,便不在详细讲述。

终将孤男寡女的尴尬情景,还是来了。在我掏裤口袋的时候,成人用品盒子掉在地上,被她给看到,钟怡表情不屑的说道:“哎,你还有所准备啊。”在抑制的情绪下,人总会找个宣泄的路径,她深深的吻了我。

钟怡自觉脸红,便去倒了杯水,坐在床边喝。

而我弯腰,将那盒子收在口袋里。

洗漱好,我和她便躺在床上,我看看顶上的灯具,心中计算着地面到楼板的距离。扭过脸后,看看网格似的窗帘;她背对我,不经意间,透过她镂空睡衣,看清几道疤痕。

我好奇的问她:“你背上怎么回事儿?”

她简单的说道:“小时候爬葡萄架,被枝叶划伤的。”

“你对自由怎么看?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觉得,不自由了,又会怎么做?”钟怡,刻意转移话题。

“怎么说呢,为家人着想,算是自由吗”我反问她。

“你真正的自由呢,看来你也不知道。睡吧。”我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在那一夜,我梦到,她站在镜子前。盯着镜子说道:“我孤独的像个鬼一样。”

我被这梦境过程惊醒,以后会给你细讲。

即使坐大巴车回家的路上,也没有将这梦讲给她听。

“见到女方父母,你要说话快一些,别吞吞吐吐的,你是个男人了。懂吗?”我家人说道。

我点点头。

钟怡家在县城里居住。以前,大学放假时,我送过她回家;只是坐的是公交车,这次也一样。

她家的院墙,一半是铁制围栏,一半是砖砌成的;确实像她所描述的有个葡萄架,正对它的地方,开辟了一长方形菜园。

“你是?你是钟怡男朋友吧?我是她的妈妈。”阿姨问我。她的妈妈身材略胖,一头烫发。

“阿姨好。”

钟妈妈看向外面并没有停车,咬着牙喊道:“钟老头,闺女男朋友来了,还带了你爱喝的碧螺春茶叶来的。”

她爸爸名唤钟爱龙,也不知道,是喜欢龙还是另有深意。叔,个头高高的,穿着蓝色短袖,连忙帮我提着茶叶和水果。

“这次,你没来迟到,以后也要如此。”钟怡高兴的说道。

分主宾坐好后,钟怡便使眼色,让我跟她爸妈表明自己的想法。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领悟。

“钱烁,你爸妈是做什么的?”钟叔问我。

“好了,现在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能给我闺女安全感吗?”阿姨勒问道。

“我……我会像喜欢玫瑰花一样,爱护她。”我不自信的回答道。

“连说话都那么吞吐,闺女,你眼光,也不怎么样啊。”阿姨直勾勾的盯着钟怡说道。

紧接着又说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去送送钱烁吧”

“妈,钱烁是我男朋友。另外,我喜欢谁?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钟怡怒斥道。

“有你这样跟自己妈,这么说话吗?”阿姨怒火中烧。

“要不,听叔的,你先回去。”钟叔,看向我,面带不好意思。

“小伙子,你应该不介意吧。”阿姨皮笑肉不笑。

“那我先回去了,钟怡。叨扰到叔叔阿姨了。”

“你去附近的奶茶店等我。”钟怡说道。她眼中,高兴的劲头,消失殆尽。留在脸上的,唯有失落感。

我点点头,便离开钟家了。不过,还隐约能听到钟怡和她妈妈的争吵。

这几句,我听的很是仔细。她是这样说的:“人心中的成见和善良都是一座大山。对于给予者和接受者,都将会是不小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