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傻眼了。
不是,这女孩在说什么啊?什么硌着,他也没抱很大力啊,身子骨有这么硬......
他忽地脑瓜子一激灵,跟着猛地低头,瞧见自己身下的异常后,脸色变了。
布豪!
刚才太过沉浸于演技和占便宜了,导致他居然没意识到身体的本能,这一本能或许从他偷窥白青雅在卧室里干坏事时,就已经有所预兆了,只是当时他太紧张,忘了。
同时从他这个角度,也能堪堪瞧见少女乱糟糟的衣摆下边。
这让他彻底明白了,难怪白青雅刚才说他抱她的瞬间,她马上就感觉到了......毕竟这女孩急匆匆地跑出来追杀他,忘记了她自己啥都没穿啊!
欸等等,他现在貌似其实也是光溜子状态,这就代表着......
夜弦突然很有点懊悔,哎呦,亏了!当时只顾着抱她了,没注意身体各部位的感受,不是,这么特别的体验,自己居然能傻乎乎地只专注于了手上......真是傻逼了啊!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他在狂飙演技的真相,就被白青雅识破了。
接下来的一切,不过都是这位坏坏的小机灵鬼,在逗他玩罢了,她刚才也绝对是故意死命整他伤口的。
要完蛋。
原本还有点旖旎心情的夜弦,此刻终于真的汗流浃背起来。
“......如果我说,我前面做了个春梦,一醒来就这样了,你相信不?”
他小心翼翼地做最后的挣扎,但在瞧见白青雅越发冰冷,几乎都快跟看不可回收垃圾一样看他的眼神时,夜弦就知道,寄了。
于是他悠长地舒了口气,做出了一个惊天决定,旋即在白青雅眼底随着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幻想,导致不断积攒的盛怒,彻底爆发的前一刻——他出手了!
他一把扶住了白青雅的肩膀,眼神里一扫原先的踌躇与怯意,此刻异常坚定得像是失去过什么,灼灼的目光让跟他对视的白青雅,都猛然震惊地身子一抖。
他想干嘛?造反吗?
透明的“白线”在少女眼中悄然浮现,她凝起了眼睛,并悄悄攥起两只小拳头,如果夜弦真的因坏事暴露,导致破罐子破摔,忍不住了想要给她直接吃掉,那她就只好......
不过,她先前吃过了他带回来的热饭,也看过了姐姐特意给她录制的视频......唉,好吧,她会充分考虑他等下行为的过分度的,如果没超过最高限度,她就绕他一死吧。
“白青雅!”
但夜弦突然猛地低吼一声,把白青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下意识答了句:“到!”
旋即她愣了下,不是,你当你班主任上课点名默写呢?你谁啊你。
可夜弦的下一句话,直接给她炸懵了。
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哈?”白青雅吓得差点一巴掌呼他脸上,心说她还没问责呢,他就已经疯了?
“我相信你,你真的是个好女孩!”
可夜弦不给她思考时间:“我知道,你一个人待在家里担惊受怕,还砍了一天丧尸,还把你的好同伴扛回了家里,还给他处理了伤口......做了这么多事,肯定很累了吧?”
“而你累死累活了这么久,辛苦了这么久,负面情绪积蓄了这么多......于是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机会,躲在无人的角落,又没打扰到别人,想着稍微放松下自己......怎么了?”
白青雅人傻了。
不是,他是在说人话吗?她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这是什么罪过吗?是什么需要害羞的事情吗?”夜弦继续说,“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为什么要害怕被发现?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啊,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不是吗?”
“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天然的属性,这跟男女无关,只要是在正常的需求下,在合理的情境下,在确保卫生和安全的前提下,我们想行使这种权利,有任何不妥吗?”
“我,我,我......”
白青雅给他弄得脑袋都晕了,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没词了,因为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混蛋究竟在说什么太极八荒的虎狼之词啊!看起来还这么认真!
可这是该认真的事情吗?
这时,夜弦忽地把脑袋凑近了白青雅,扑面而来的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让白青雅本就有点控制不住乱跳的小心脏,更加剧烈的“扑通扑通”起来。
她无措地想往后仰头,躲开夜弦神经病般的坚毅眼神,但做不到,只能任由红扑扑的小脸蛋快要烧成滚烫的热水壶。
她感觉这是她这辈子发过的最严重的“烧”,偏偏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
她乱了,心乱了,身体也乱了,她不由地扭动起来,想要逃脱夜弦的“咚”,但夜弦进一步压迫了下来,像个罩子给她盖住了。
她无路可逃,像只给猎人逮住的无助的小白兔般,颤巍巍地缩在他设下的牢笼里,瑟瑟发抖,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抖,明明论武力值,战损状态下的夜弦不可能高过她。
但这恰恰就是夜弦想要的效果:“所以,不要因此产生任何恐惧,不安,羞耻,自卑,愤怒的情绪了。”
他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性发言:“因为这是独属于每一个人,独属于你自己的无人可以侵犯,无人可以评价,无人可以指责的......此世间最为神圣和欢愉的......至高权柄!”
“所以,不要再在意他人的眼光了!包括我!”
他一字一顿:“给我看到了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因此嘲笑你吗?会觉得你表里不一,是个反差的坏女孩吗?甚至还会借此作为把柄,要挟你为了我的癖好而受尽屈辱吗?”
“不,都不会!”
他突然收敛了所有情绪,绷起了一张冷脸来,并最后一次凑近了面前的少女,让鼻尖几乎抵住她的琼鼻,少女紊乱而朦胧的温润气息,急促地一下下吹上他的嘴唇。
他知道时候到了,这便是他的最后一击。
他轻声低语:“我只会觉得,你是个不矫揉造作,知道何时该坚持,何时该放松,细节到位,张弛有度,从不在意他人眼光,只会走自己的路,敢作敢当的独立好女孩。”
他忽然垂下脑袋,再加上撑着的双手,赫然一副磕大头的姿势:“我只会觉得,你,值得尊敬。抱歉,是我对你犯错了,我为我心底的龌龊,致以最诚挚和悔恨的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