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失去的迟早要拿回来
- 重生1900,从唐人街开始
- 都督天下诸军事
- 2040字
- 2025-06-04 17:00:02
“大哥,”
跟在陈晚后面,又绕出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高不高,却有一副标志的鹰钩鼻。
陈济堂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林晚已经轻车熟路地钻进药堂,鼻尖忽然动了动,好像有血腥气?
“大伯你的药铺刚才来病人了吗?”
“街坊送来的野兔。”陈济堂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我让人在后厨收拾。”
陈晚倒是没有兔兔辣么可爱的怨念,她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表功道:
“大伯,玛利亚修女说我的功课很好,只要能通过考试,就能正式成为一名护士了”
“那大伯提前恭喜你了,”陈济堂欣慰的笑了笑,并取下胸前的一块玉佩送给了自己的侄女。
林晚捧着那枚温润的玉佩,指尖轻轻抚过上面“济世”二字的刻痕。灯光透过药堂的雕花窗棂,在羊脂玉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她抬头看向大伯陈济堂,又望了望父亲陈济明。
“收着吧,”陈济堂将烟袋在鞋底磕了磕,灰白的眉毛下藏着笑意,“你爷爷当年从广东带来的老物件,本该传给你爹...”
陈济明突然咳嗽一声,手里盘着的核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整天和账本打交道,不如给晚儿合适。”
“哦,那谢谢大伯,”
陈晚乖巧的接过玉佩,察觉到父亲似乎与大伯有什么话不方面当自己说出,
“大伯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你去吧,顺便也让你顺叔教你两手。”
“好嘞。”
支走了陈晚,大堂里现在只剩下这陈家两兄弟,由于停电的缘故,药铺里又点上了煤油灯,摇曳的灯火在陈济明的脸上忽明忽暗,
“大哥,有阿亮的下落了吗?”
煤油灯的焰心猛地一跳,爆出个灯花。陈济堂苍老的手指拈起一片当归,在鼻尖嗅了嗅,才放回檀木药柜的“温补类”格子里。
“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似乎没听见陈济明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陈济明袖中滑出块怀表,表盖弹开时,铜针正指向亥时三刻:“码头三号仓,看守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他拇指摩挲着表盘上的西式罗马数字,
“致公堂13个理事,已经有7个站在我们这边,只要三号仓一有动静,他们就会立刻向姓蒋的发难...”
“咔嗒。”
陈济堂突然合上药屉。柜面倒映的灯火被他衣袖扫碎,刹那间照亮他眼底寒芒:“济明,你还记不记得爹临终前说的话?”
满室药香突然凝滞。
“记得。”陈济明慢慢收紧怀表链条,“陈家男儿...失去的东西一定会亲手夺回来!”
“当年姓蒋的父子设计陷害爹,把我们兄弟赶出来,他们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煤油灯的火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门外再次传来剧烈的敲门声,陈济堂抬手示意自己的弟弟安静。
“警察开门!”
陈济堂下掉一块门板,却见是来过这里的白人警察,只是未见到他的同伴。
多尔特抬起一脚,直接踹开了药堂大门的另一块门板,门板“咣当”一声砸在铜盘上。几粒朱砂滚落到地上,像凝固的血珠。
看见这一幕的陈济明嘴角抽了抽。
“老头,”多尔特的手按在枪套上,皮靴碾过那些朱砂,
“我突然想起来——你那个生病的伙计,走路姿势不像染了流感,而像是中了枪伤。”
陈济堂慢条斯理地用毛巾擦手。毛巾上‘陈记药堂’四个字已经洗得发白,在他指间簌簌抖动:
“警官说笑了,小伙计天天待在药铺里,怎么会有枪伤。”
“他妈的。是不是枪伤不是你说了算,”
多尔特拔枪指向陈济堂。越过对方的肩膀,他似乎能看见地上有一滩未擦净的血迹拖痕,一直延伸到药柜后方。
多尔特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那让我看看药柜后面?”
空气凝固了。晒干的蝎子在玻璃罐里张牙舞爪,药碾子里的雄黄粉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陈济堂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袋锅上的裂痕,
“请便。”
陈济堂微微侧身让开,枯瘦的手指却悄悄勾住了柜台下的铜铃。
多尔特咧嘴一笑。就在他即将走到后台的刹那,煤油灯‘噗’地熄灭了。
黑暗中有刀锋破空的锐响。
多尔特只觉得后心一凉。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见一截刀尖从自己胸前冒出,鲜血沿着刃口上滴在地板上,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他回过头,一张华人的脸贴在他脑后,
“你...怎么敢!”
陈济明贴在他耳边,呼出的热气混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麻烦警官下辈子一定要记得,如果别人不请就千万别进主人的家。”
刀身在肋骨间残忍地旋转了半圈,多尔特的惨叫刚冲出喉咙就被一只沾满药渍的手捂住。他疯狂挣扎,警徽在制服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靴跟在地面蹬出凌乱的血痕。
“嘘...”陈济明像安抚发病的病人般轻语,左手却钳住多尔特的咽喉将他抵在药柜上。晒干的蝎子标本在玻璃罐里晃动,倒映出警官扭曲的脸。
多尔特的指尖抠进了药柜缝隙,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他看见陈济堂正在柜台后配药,老药师枯瘦的手指捻着几粒黑色药丸,仿佛眼前的杀戮还不如一味当归重要。
“你们...这些...黄皮猪...”多尔特的嘴角溢出血沫,瞳孔慢慢涣散,
“谋杀警察,你们知不知道后果...”
“放心,”陈济堂终于开口,声音像晒干的蛇蜕般沙沙作响,“明天会有人登报说,多尔特警官为了追捕逃犯因公殉职...”
月光突然穿过云层,照见多尔特涣散的瞳孔里凝固的恐惧。陈济明抽刀时带出一串血珠,有几滴溅在墙上的《本草纲目》插图上,正好染红了“断肠草”那一页。
月光被乌云吞没,药堂外响起此起彼伏的狗吠,掩盖了刚才并不怎么激烈的打斗声
而几乎就在于此同时,
距离这里三个街区的三号码头发生了一起剧烈的爆炸,余波就连这里都能感觉脚下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