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执行家法
- 重生1900,从唐人街开始
- 都督天下诸军事
- 2104字
- 2025-05-26 12:40:55
长三缓缓直起腰,他今天特意穿了林七生前最爱的黑缎长衫,袖口露出从林七房间里摸到的一块镀金怀表,
“炳爷,时代变了。现在洗衣店都用蒸汽机,咱们还守着老黄历?”
“放屁!规矩就是规矩,”炳爷将手里的账本重重一拍,“你当这是你开的赌场?想改就改?”
堂上诸大佬面面相觑。肥佬祥的茶盏停在唇边,潮州仔的手悄悄摸向腰间。
虽然他们的确之前对长三做过许诺,但现在有人站出来反对,如果有机会,他们也不介意当场跳反。
大堂内的气氛有些凝固,便在剑拔弩张之际,祠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风卷入厅堂,吹灭了半数白烛。
“诸位叔伯,七爷不幸去世,怎么也不通知我陈阎罗一声?”
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陈罗拄着一把长刀出现在门槛,手腕还缠着染血的绷带,
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抱着一只黑猫。
“陈阎罗!”长三的声音猛的变了调,“来人!把这叛徒——”
“且慢。”
年轻人突然开口,声音清越得像出鞘的剑。
他抚摸着手里的黑猫,露出脚上挂着的黑乌鸦的徽记。
大堂里顿时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如今唐人街第一大堂口致公堂的象征!
“在下张绍仪,”年轻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奉蒋先生之命,来给林七爷上炷香。“
长三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蒋先生——便是如今致公堂实现掌舵者,作为如今唐人街最大的堂口,洪门北美最大分支,其手下弟兄何止千数,完全不是他们这些小堂口可以比拟的,
他猛地看向陈动:“陈阎罗你竟然投靠了洪门!”
陈罗冷笑,手中刀尖挑起地上一片纸钱,看着它在蜡烛上燃烧,
“蒋先生是我的干爹,作为干儿子让干爹帮个忙,这也是投靠吗?”
肥佬祥看了一眼旁边的潮州仔,突然同时剧烈咳嗽起来。
“喵!”
张绍仪怀里的黑猫厉叫一声,陈罗趁机上前,手里的刀“锵”地插进供桌:
“现在我提议,重选协义堂的话事人!”
“重选?”
张绍仪从怀中取出卷黄绢,轻轻擦拭着猫头,“蒋先生也是这个意思,协义堂话事人选举存在纰漏,需要重选,我想大家应该都没意见吧。”
大堂内一片喧哗,选话事人本是协义堂的家事,自然没有外人插手的道理,但如果陈罗真的找到了致公堂撑腰,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长三的额头不由也冒出虚汗,他忍不住撇了一眼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唐威。
但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
枪声像撕破绸缎的剪刀。
陈罗手里的刀飞起来,在关二爷神像前划了道弧线。
他缓缓低头,看见自己长衫前襟绽开一朵艳红的花。
这家伙开枪了,当着致公堂人的面,他怎么敢的!
大堂里七十多号人像被施了定身法,炳爷的龙头拐杖“当啷”落地,张绍仪怀里的黑猫尖叫一声,一下子就跳的没影了。
唐威吹散柯尔特左轮枪口的青烟,声音轻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欺师灭祖,按家法,该当何罪?”
“砰!”
唐威又补了一枪,这枪打在了陈罗的眉心。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整个议事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陈罗的尸体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眉心一个黑洞洞的枪眼,鲜血顺着鼻梁缓缓流下。他瞪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到死都不相信唐威敢在这时开枪。
炳爷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唐威!你大胆!”
“我大胆什么?”唐威转头看他,眼神冷得像冰,
“陈罗,欺师灭祖,杀害堂口龙头,证据确凿。”他从怀里掏出一叠染血的信纸扔在桌上,“还勾结鬼佬,私吞帮会钱财。”
他撇了一眼旁边的张绍仪。
“按家规,三刀六洞,该由诸位叔伯执刑。”
他捡起陈罗扔在地上的刀,递给炳爷,
“您刚才说规矩就是规矩,那您先请。”
炳爷看着面前的刀,一下子有些傻眼了,他没料到这小子会用自己的话堵他。
“你们协义堂好大的胆,这是不把蒋先生放在眼里,”张绍仪冷笑一声,从刚才的震惊总恢复过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
唐威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把张绍仪打的晕头转向,
“老子最讨厌装逼的人,尤其还是替别人装的”
张绍仪被刚才的一巴掌打晕了,一来他没想到协义堂真有人敢对自己动手,二来他也没料到眼前这少年一巴掌力量有如此之大。
他晃了晃脑袋,半天才恢复过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
“好好好,蒋先生会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说罢拂袖就要离去,却又被唐威拦住。
“等一等,”
“怎么,现在怕了?”张绍仪嘴角勾起冷笑。
“今天是协义堂前任龙头大奠的日子,你们致公堂平白无故带人过来捣乱,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太容易了一些吧。”
“你待如何,我们致公堂...”
他一句话还没说话,只见一道黑影窜了出来,长三提着手里的匕首,直接销掉了张绍仪半只耳朵。
张绍仪的惨叫声响彻大堂。
“快滚,带着你的猫。”
张绍仪捡起自己的半只耳,抱着猫,踉踉跄跄逃出了香堂。
送走了瘟神,唐威又把目光放进了室内,刚才的那一幕已经让所有试图跳反的家伙噤若寒蝉,
“炳爷,您是老前辈,拿刀捅人总不用我教你吧。”
炳爷接过刀,手都在微微发抖,
当刀尖刺入尸体时,他浑浊的老眼里竟然涌出泪来。
唐威斜了这个老家伙一眼,
“很好,还有谁要不想执行家法?”
他环视四周,枪口在每个人脸上缓缓划过,“现在可以站出来。”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唐威收起枪,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他的西装依旧笔挺,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执行完家法后,把尸体掉在牌楼上。“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明天我要看到谁少戳一个洞,我保证那个洞会扎在他身上。”
香堂大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惊飞了一群停在屋檐下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