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神兽白泽

“师妹！”

苏袅兮本在埋头狂奔，白泠泠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去，白泠泠正骑着一匹白鹿朝她飞来。

“师姐！”这种时候都能遇上师姐，苏袅兮眼眶发热，恨不得抱着白泠泠哭他个昏天黑地。

雷声愈演愈烈，身后响起阵阵低吼声，白泠泠回头去看，只见一团巨大的黑雾迅速袭来，黑雾里隐隐闪烁着血红色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面目狰狞的恶灵。

只是那些恶灵似乎被黑雾拉扯着，一时间挣脱不开。

白泠泠心中大骇，语气更加急切，“袅兮，快把手给我！”

苏袅兮自然也看到了那团黑雾，她还算冷静，步伐不减，伸出手搭上白泠泠的，二人各自用力，成功将苏袅兮拉到了白泠泠身后。

“师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来不及解释了。”白泠泠轻拍神鹿的脖子，“神鹿啊神鹿，快带我们去找神女。”

恶灵已从黑雾中逃脱出，像是脱缰的野马，在灵谷中四处乱窜，躲闪不及的灵兽被恶灵扑于掌下，血肉飞溅。

“师姐，那是些什么东西啊……”血腥的场面让苏袅兮不适地蹙起眉头，灵兽的惨叫不绝于耳，她心有余力不足，只能苍白着脸别过头，不忍再看。

白泠泠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反胃，她拍拍胸口压下翻涌的情绪，涩然开口：“应当是魔界的恶灵……”

苏袅兮一直有听闻，魔界恶灵，凶猛残暴，今日一见只能说，名不虚传。

那些恶灵没有人的身躯，像兽又不像，要认真说，更像一团由各种腐肉聚在一起的血肉，双眼血红，只有对虐杀的兴奋与疯狂，毫无神智。

灵谷的灵兽在这群恶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沦为恶灵的口中餐。

一向淡然的神鹿脸上也出现不忍，但它不能停下，神女那边更需要它。

昔日祥和安宁的灵谷如今血肉横飞，哀鸿遍野。

紫色的火球从黑雾中飞出，所到之处，草木不生，顷刻，灵谷沦为人间炼狱。

白泠泠手指掐进掌心，将底下的情形尽收眼底：“不行，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苏袅兮愣愣地看向白泠泠：“师姐……”

“神鹿，放我们下去，我们要去保护这些灵兽！”

神鹿大惊：“你疯了？你可知被恶灵抓到是何下场？”

白泠泠自然知道，她还知道，眼前的这场人间炼狱，不过是上古时期的残影，那些逝去的灵兽、烧毁的草木，早在万年前便消失殆尽了。

但她就是不能。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坐视不管，即使只是幻境，即使早已逝去。

“我要去。”

听出白泠泠语气中的坚定，神鹿沉默下来。

苏袅兮握上白泠泠的手，投去同样的坚定与信任，“师姐，我们一起去！”

白泠泠看着苏袅兮露出笑颜，有苏袅兮陪着她，定然不会出事。

“神鹿，我知晓你的不忍与无奈。你无法守护的，便交给我们，你要去做什么尽管去做，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不后悔。”

神鹿被她们的坚决震撼到，挣扎片刻，还是依了她们。

神鹿飞到一处高地，将白泠泠二人放下，它回头看向那些正在被残杀的生灵，语气沉重。

“它们，便交给你们了。”

白泠泠与苏袅兮相视一笑，看着神鹿郑重地点头。

神鹿闭上双眼，圣洁的光辉自它身上亮起，随后一枚羽毛状的令牌从神鹿额前飞出，缓缓落到白泠泠手中。

“这是？”

“这是我族圣物，白泽令。有此令者，可号令灵谷中的所有灵兽。我将此物赠予你二人，一定要护住它们。”

“白泽令……这么说……”白泠泠口中喃喃，猛地看向神鹿。

一道白光闪过，白泽已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虎首龙身，朱发而有角，正是古籍里记录的白泽神兽。

“白泽在此，先谢过二位大义。神女那边需我前去相助，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白泠泠攥紧手中的白泽令，正色承诺：“你放心。”

二人目送白泽远去，回首看向眼前的惨状，心里都没底。

“师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师妹，你课业比我好，你可会布结界？”

苏袅兮点点头又摇摇头，“结界我会，但我觉得这些恶灵，单凭结界，恐怕很难抵御。”

白泠泠抿唇，“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苏袅兮沉吟片刻，“我曾在书中看见过一种古阵法，可以净化邪灵，如若我们以这阵法加持结界，想必抵御一时不是问题。”

“你可会布此阵？”

苏袅兮咬唇，“不甚熟练，但我会尽力的。”

“那就这么办，阵法和结界交给你，我去将灵兽们引到一起。”白泠泠顿了顿，又道：“袅兮，我相信你。”

苏袅兮心中一震，坚定点头，“师姐，我也相信你。”

二人很快选中一片平地，此处还未被恶灵侵袭，苏袅兮以剑为媒，很快圈起一片区域，布下结界。

“师姐，你去吧。”苏袅兮在中心坐下，两手结印施展灵力，一层暖白色的光晕慢慢附着在结界之上。

白泠泠御剑而起，试着调动灵力去驱使白泽令，白泽的虚影逐渐在她头顶凝聚，她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圣洁之力通过白泽令进入她的身体。

“灵谷灵兽听我号令，向我聚集。”

一呼百应，隐藏在灵谷中的灵兽纷纷与白泽令呼应，跑向白泠泠所在之地。

大量出现的灵兽也引起了恶灵的注意，黑雾也调转方向，向白泠泠袭来。

号令完灵兽，白泠泠大手一挥，将白泽令丢到苏袅兮上方，助她加固结界，她自己则飞身而出，去解救那些被恶灵困住的灵兽。

剑影飞掠，剑气逼人，白泠泠疯狂回忆自己脑海里的术法招式，将一个个恶灵斩于剑下。

白泠泠突然有些庆幸，原身和她都没懈怠过修炼一事，不然今日她才冲出结界，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不过很快，白泠泠发现那些被她斩过的恶灵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一段时间后，又可汇聚起血肉，卷土重来。

简直是消耗战，这些恶灵根本杀不完。

渐渐地她开始体力不支，可她不能停下，得保证这些灵兽全部跑进结界才行。

在斩杀掉不知道第几只灵兽时，白泠泠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在护着灵兽撤退的同时，那团黑雾也在逐渐逼近，凑近白泠泠才发现，这团黑雾是魔气，正不断侵蚀她的身体。

此时不远处传来苏袅兮的呼喊，“师姐，差不多了，快回来！”

白泠泠踹掉一只趴在她腿上的恶灵，从黑雾中抽身而出，御剑飞向苏袅兮的方向。

“师姐小心！”

苏袅兮忽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