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月与人性的涌动

嘉琳娜·鲁斯在经历了数个月的航行之后，抵达了泰拉。

审判长亲自接见了嘉琳娜，并且对她在任务中寻回了活圣人这一个事情表达了高度的赞扬。

她看到泰拉的大殿上铺着红地毯，两边撒着种植出来的玫瑰花瓣。

鲜花的气味笼罩在她身侧，每个人都前来恭喜她。

泰拉议会的高领主们匍匐着在红地毯的两侧，亲吻着从她走过的地毯。

“赞美欧姆尼赛亚！”机械神教的贤者们歌颂道

“赞美神皇！”国教的阉人唱诗班唱诵道。

“赞美嘉琳娜·鲁斯”寂静修会的修女们放声歌唱。

更远处战斗修女和赎罪修女们穿着轻薄的纱裙，脚上踩着高跷翩翩起舞。

禁军站在两侧，手中持有的仪仗骑士枪组成的穹顶捍卫着她的安全。

更深处，原体基里曼与他包裹着黑纱的伴侣夹道欢迎。

“这是帝国最伟大的胜利。”基里曼说道。

“这是这一万年来最伟大的壮举。”基里曼旁边的女人补充道。

嘉琳娜被邀请到了黄金王座下的宣礼台前。

她登上了那个布满了华丽装饰的位置。

面对台下的茫茫众生。

在嘉琳娜身后的1000阶台阶上，端坐着人类的救主、混沌之灾、黄金王者。

“我……我很荣幸。”

她想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事迹，纯粹是……

是了，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为什么向来依靠手势交流的寂静修女会放声歌唱？

为什么高领主会跪下来舔她走过的地毯？

“我的女儿，你回来了。”

嘉琳娜回过头，黎曼鲁斯穿着一身长袍，下腹部不正常的高高隆起。

“我们都是祂的女儿，祂将会是我们的子嗣。”

“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谁？！”

“是你将我亲自寻回的呀，我已怀有身孕，那是孕育着第五位神祇的殿堂，而我将祂从虚空中带来现实。”黎曼鲁斯下巴上的胡子脱落了，他变成了她。

她身上的盔甲与其说是为了防御，不如说是为了衬托她的身材。

妖娆的身姿让嘉琳娜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神皇啊！救救你的女儿吧！”嘉琳娜大声祈祷着。

“你在寻找谁的庇护呢？你忘记了自己内心的欲望了么？遵从它们吧，那是你的本质，你黑暗的内心……”

嘉琳娜回想起睡前的忏悔，冰冷的地板与刺骨的痛楚同时刺激着她。

眼前拥有曼妙曲线的亵渎人形到底来自何方已经不言而喻。

追求极致享受的欢愉王子悄悄潜入了嘉琳娜的梦境之中。

四双形态各异的肢体攀上了嘉琳娜倒在地上的躯体，带着吸盘的触手掀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吸盘中尖锐的牙齿扎入她的皮肤，仿佛忏悔室内那些带刺的皮鞭。

她被自己亵渎的想法吓了一跳。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涌出五颜六色的蛞蝓，所到之处留下腥臭的粘液。

粘液粘住她逃窜的脚步，欢愉王子即将伸出纤长的手臂，揽住了祂的猎物……

噼啪！

嘉琳娜以为那鞭子即将抽到自己身上，惊呼一声蹲了下来，做好了忍耐身上传来的极度痛苦或者极度的……欢愉。

并没有。

“该死，你这满脑子肌肉的蠢狗！”

嘉琳娜转过身，欢愉王子被一条布满了尖刺的长鞭捆了起来。

鞭子的那头，左手持鞭，右手持斧的战士走入了光照之中。

那是圣血天使的铠甲？！

“啊啊啊……”欢愉王子发出刺耳的尖叫，一点也不因为那放血长鞭的捆绑而感到痛苦。

“来啊，砍死我吧，我好痛苦，我好快乐！”

灰烬打量着眼前的造物，皱了皱眉头。

不过无所谓，砍死就好。

灰烬的斧头劈在了对方的脑门上，经过光之魔法修缮过后的战斧锋利如新。

欢愉王子的化身倒下了。

“你……怎么会？！”

“我只是单纯的履约罢了。”

这是欢愉王子的化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当灰烬再次回归的时候，艾瑞巴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灰烬再次从虚空中归来。

“你去哪里了？”

“不知道，需要我的地方。”

艾瑞巴斯咂咂嘴，仿佛在盘算什么一样，然后在短暂的纠结之后终于释然了。

“额，活圣人大人，尽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归属于生命之神，但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之前您击败的阿斯莫达斯，它掌管的64只放血鬼在内的魔鬼已经归属您的掌管了。”

“什么意思？”灰烬皱起了眉头。

“就是说……额，您可以召唤这些放血鬼战士为您所用。”

艾瑞巴斯终于还是拿出一只布满尖刺的手环，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灰烬从艾瑞巴斯手中接过手环，大小刚好适合戴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接过手环，在艾瑞巴斯期待的目光中戴了上去。

嘭！

嘉琳娜从自己的床上苏醒过来，军官休息室的大门被暴力撞开。

“审判官阁下，我在您的房间中侦测到了亚空间的波动。”

嘉琳娜一脸茫然。

刚才，竟然是梦吗？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皮肤露在外面的部分可以看到清洗的青紫色鞭痕，仿佛经过拷打一般。

她惊异的眼神恰好对上了费烈特。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灵能限制器，审判官大人，请配合我们。”

愤怒和羞耻同时笼罩在嘉琳娜的心头。

“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灵能者，你不需要拿这个东西来限制我！”

费烈特不为所动，他手中的的灵能指示器滴滴作响。

“你现在的灵能等级是Zeta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

身为帝国的审判官，嘉琳娜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水平。

相比一个巢都世界上百亿人口才能拥有数十个灵能等级在Delta级别以上的灵能者。

Zeat级别的灵能者比他们稍微多一些，但仍然是十分罕见的。

他们能够从虚空中攫取力量，释放出致命的火球，或者闪电。

又或者单纯依靠一个眼神将对方的血液全部从颈动脉中抽出来，冻成冰块。

每一位灵能者都有自己擅长的能力方向。

嘉琳娜思考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从容了。

“费烈特阁下，您对于梦境，了解多少？”

“不多，但我会尽我所能的替你分析。”

“那么，如果我说我梦到了原体，黎曼鲁斯呢？”

“他……那位大人终于要回归了吗？”

嘉琳娜犹豫了片刻说道“他可能找到了那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