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见过这一面的顾霆,脸上不再挂有笑意,无论她怎么说,他都像聋了一样。
自从宴席上匆匆告辞后,他拽着她的手,一路拽回了王府。
房间内。
明月双手被绑在床上,他打了一个死结,任明月如何挣扎,就是解不开。
“顾霆,你个臭男人,快点放开我!”
“让我们看看,刚刚是那只手舞的剑,是这只?还是这只?剁掉以后可就舞不了剑了......”
一身凉意渐渐从心底升起,明月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顾霆,你敢!”
“我又何不敢的?”
“我会恨你一辈子!”
听到恨,顾霆不怒反笑,“恨啊,恨我的人又不多你一个。”
起码,恨还能让她永远地记住。
刀离她的手腕越来越近,直到手腕上传了真切地凉意,她才信了顾霆的话,他真的敢。
“不要,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顾霆。”
杏眸里蓄满了泪水,下一秒就要决堤一样往下流,终是一滴泪滑下来,浸入枕头,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此刻,明月能怪谁呢?怪她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吧,一个离开的计划在她心底初具雏形。
而眼下,她只能示弱。
“我跟师父真的没有什么,今天的剑法放在在平时,都是一些日常基本功......”
从要剁她手开始,她就知道顾霆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原来是醋筋。
她闭上了眼,等待想象中的痛觉传来,可等到的是脸上微热的触觉。
有人在舔她的眼角,接着到唇,敲开贝齿后,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极淡的盐味在在舌尖散开。
正吻得上头,顾霆嘴里传来一股血腥味。
这只是明月不满他将自己绑起来的惩罚,也是让他知道自己也会生气。
两人气息都紊乱了,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欲望。
顾霆只是将血抹了去,再次低头含她的耳垂,一路往下,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所到之处,野火丛生。
“想吗?”嘶哑地声音掩饰不了情欲。
明月不安分地扭动,身体已然被他唤醒,可她的手还是被绑着,纵火者不管不顾,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不要。”只要她松口,身后便是一片欲海。
他继续在她身上纵火,烧得她无处可逃。
难捱的过了会儿,明月从未发现时间流逝是如此地漫长。
“撒谎精,你的身体比你实诚。”迷离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脸。
她微若可闻地说了一句。
“没听清。”顾霆嘴角挂起笑意“再说一遍。”
他把耳朵贴在她唇边,只听她诱惑的声线里吐出两个字。
其实他早就在欲海里面了,只想着把她也推下这片欲海,带着她一起,或高或低,或生或死。
......
转眼即天明。
明月不知道后面自己是如何扛过来的,手腕处勒出的红痕,醒目又夺眼。
她赶紧从匣子中找来一个素镯子带上,这才觉得它没那么碍眼了。
一晚过后,顾霆上朝前还记得叫她不要忘了吃早饭。
他仿佛又变回一幅温良无害的状态,可他吃起醋来,比什么都可怕。
明月缩着脖子,不敢再回忆。
青衣依旧跟在她身边,真想到时候把青衣也一起带走算了,明月已然渐渐习惯了青衣的照顾,越发觉得自己离开青衣便不能自理了。
然而青衣不知她在想些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夫人?夫人,朝阳公主来了,在前殿说要见你。”
“啊?她来见我做什么?”我和她非亲非故的,在皇宫里也只是和她见过两次面。
“不知道。”
“走吧走吧。”
赵诗仪一见到她,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就扑了上来。
“公主,请不要激动。”
“明月,有一件很小很小很小的小事情求你,可以帮一下我吗?”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明月倒想看看有多小。
“就是你可以教我如何耍剑不?我想学那个把剑甩出花的剑法。”
赵诗仪在她面前比划了几下,她瞬间看懂了。
“那是挽花加背挽花,连起来做就像你刚刚笔画的那样了。”
“你教我!”
“好。”
于是在院子里便多了一道风景,剑在她手中如同绳子一样,如何甩都甩不开。
明月想起在昆仑山时的日子,那时,她练这个,没少受伤,后面练多了,才悟出精髓来。
即使比别人学得进度要慢上许多,但她永远不会放弃。
也正是这一点,她师傅才将她捞了起来吧。
每日除了平时和其他师兄弟一起的练习外,对她还另外加了些。
她的师傅看到她那一步走得不到位时,等她打完后才指出来。
那几年,如果没有师傅的这种陪伴式练习,她也不会进步得那么快,师傅也不会那么快就放她下山。
明月始终将宋翡文当成师傅一样去尊敬,哪怕是现在,她的师傅身上多了一层“皇叔”的身份。
“没看懂。”
赵诗仪顶着无辜的大眼睛,想求明月在教一边。
“好......好。”
原来当初师傅对自己是这么的有耐心,明月现在才知道。
看着赵诗仪学了半天还没学会,如同当初笨手笨脚的自己。
也是,她只是普通人,又没有什么天赋,哪能强求她学了几招就上手了呢?
明月安慰着自己:要有耐心,她是朝阳公主,要有耐心,她是师傅的侄女。
“明月姐姐,你看是不是像这样?”
朝阳的手拿着剑,两手并用地转起来。
明月:......
回家吧,回家吧公主。
“准确点来说,比刚刚有进步多了。”明月硬夸着。
准确点来说,你可以另外找别人吧。
明月在内心想着,但她找不到理由开脱。
恰在此时,顾霆走了过来。
赵诗仪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睛直直地看着顾霆,一点也不顾忌明月是否在场,等她发现明月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
明月在她和他身上流转,想着:如果没有她的话,摄政王和公主那得多般配啊!
两个人要外貌有外貌,要家世有家世,要身份有身份,要银子有银子……
反观她,除了三角猫功夫之外,好像一无所有。
她吃是靠摄政王,银子是靠摄政王,好像没有顾霆在的话,她仿佛成了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