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闺秀代表:谣言四起(二)

坊主拉过身旁第一个蓝衣丫鬟,热情地道,“小姐请看,这副蓝底金丝缀珠头面,这蓝底金边抹额,都是今年头饰的首选,也是金玉坊的镇店之宝,若非想着给您送过去,也不会停留至今。不曾想您今天就来了。”

陆景姗上手探了探,“确实不错。”

镇店之宝是说有急事,且是关于宫里的。到底是什么急事呢......

坊主向后面招招手,接过丫鬟送上来的手帕,拿起托盘上的簪子,擦拭一番,才向陆景姗展示,“这紫玉繁花簪,蝴蝶翠玉簪,白玉鎏金簪,都是个中翘楚,平日里民妇都舍不得拿出来,莫非小姐来了,这些东西怕都会在库房里,不见天日。”

陆景姗摸了摸,有些寒凉,“坊主就会打趣我。”

发簪是指封侯拜相,钟鸣鼎食之家。

两人顺着丫鬟,向里面走去。

“小姐再看,这血玉珥珰,这翠玉珥珰,这牡丹金耳坠,这貔貅金耳环,都是民妇找了宋朝最好的画师画的图,最好的工匠打磨而成的。”

“的确不错。”陆景姗点了点头,神色淡淡。

至于耳饰,是指计划被打乱了。当初商议的计划里,回京的人只有宋裴阳,毕竟一个燕琦玉她陆景姗还不放在眼里,也只有他打乱了计划。看来,今天也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了。

坊主一看陆景姗这样,就知道她听明白了暗语,当即放下,去看其他的,“小姐莫看这蚕丝白帔坠平平无奇,待小姐穿上去阳光底下,能反射出7中颜色呢。这条蓝底宋锦帔坠,与那副头面是一对儿。这条粉底金色绕边帔坠也是好看的不得了,上面绣有多种蝴蝶,一动呀,就像无数只蝴蝶盘绕着一般灵动呢!小姐这般大小,就适合这个呢!”

陆景姗莞尔一笑,“确实不错,但到底更适合月熙,包起来,送去张谏言大人府上。”

后面这个,指的是血,天机楼和我们起冲突了,啧,麻烦,看来是天机楼不想让我们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坊主点点头,让后面的绿衣丫鬟上前来拿下去。

“这个镯子,这簪花……”

待到坊主介绍完,日光正浓。

“那副头面,那几只簪子,珥珰,帔坠,耳环,耳坠,那副玉镯……罢了,除了那件粉色帔坠,其他的都打包好,明日巳时送到东宫便是。”陆景姗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坊主。

“连凝,结账。”

说完,陆景姗朝坊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众人只知金玉坊是京都第一坊,天下第一坊,就像只知道陆景姗是京城第一才女一般,却没人知道,她还颇具经商之能。这金玉坊的坊主并不是金玉坊的真正主人,它的真正的主人是陆景姗。

当年的陆景姗主要是为了蓦青流才创建的金玉坊,她怕蓦青流没钱。剑道魁首很穷,穷的有些时候需要去接一些达官贵人的私活来填饱肚子。所以,陆景姗索性就开了一家店来养活蓦青流,这家店成了联系蓦青流的地方,在举朝上下都设有店面,能从每一个钱庄取钱财。渐渐地,金玉坊成为了一个收集情报的地方。这一点,陆景姗瞒得很好,东宫与陆尚书府无人知晓。

所以,陆景姗今天才会提出购买衣物首饰,来金玉坊一趟,而待到明日坊主将东西送进了东宫,她自然可以传信给蓦青流。

出了金玉坊,陆景姗立马慵懒起来,晃悠晃悠地走进了天下第一绣庄——锦玉绣庄。

绣庄内,妙龄女子欢笑一堂,待看见陆景姗,一个个都像吃了苍蝇似的,黑着脸色,眉宇之间多见几分轻蔑,不屑,嫉妒。

陆景姗心中一清二楚,不过是觉得她不守女德,傍上了太子这块大金砖罢了。

“哟,这不是我们得陆家大小姐吗?怎么,今日有空来锦玉绣庄来了?”

“是呀,不陪着太子殿下赏花作诗,待到以后容颜不在了,还怎么立足呀?”

“妹妹们别这么说,敲她这身段,不去巴结太子殿下,不正是可惜了吗?毕竟正经家的女儿,谁自甘下贱做这种事情呀。”

连凝同情地看了一眼陆景姗,又匆匆低下头,呵,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也不管你有什么依仗,靠着你这幅身子,以色侍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不是要受人唾弃。

陆景姗冷笑一声,待要开口,身旁却甩过一道鞭子的残影,一下打在了那群少女脚跟前。

鞭至,伴着一声娇喝,“我看你们这些长舌妇是不想活了!敢在陆姐姐面前说三道四!”

人未至,音先到。除了蒋璐瑶,还有谁敢在京都持马鞭?

少女中推出一个人来,少女慕艾,许是怀着几分对赵嘉佑旖旎的心思,眼中倒是对陆景姗满满的恶意,“蒋大小姐,她陆景姗敢做,我等还不能说了么?”

蒋璐瑶走上前来,挡住了陆景姗,“呵!我当是谁,一个芝麻小官的女儿,也敢在我和陆姐姐面前叫嚣?”

“你以为,太子殿下是谁?他能正眼以待的人儿,会是你么?就凭你貌若无盐,尖嘴猴腮,其貌不扬,面目可憎?”

陆景姗好笑地掐了一把蒋璐瑶的腰。

蒋璐瑶撅了撅嘴嘴,不待那少女再次开口,就道,“莫非,你是说太子殿下眼光不好?堂堂一朝储君,无识人,知人之能?”

少女气得脸颊通红,又不敢胡乱说话,怕蒋璐瑶再歪解她的意思。

“陆姐姐?阿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张月熙温婉的声音。

张月熙一看店内的局势,立马竖起了弯月眉,急急上前,与蒋璐瑶一同护着陆景姗,看向对面的少女们,“可是你们欺负我陆家姐姐?当真不要脸!尊大人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

陆景姗莞尔,为何她俩觉得是我被欺负了呢?我就是这么一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吗?

那群少女,叽叽喳喳的,神色焦急,她们此刻都知道,张月熙的言外之意?谁家在官场没沾点腌臜荤腥的?

“张家姐姐说笑了,我们姐妹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姐姐别当真,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对对对,我们马上走!”

“哼,谁是你们姐姐了,别在这里乱攀什么亲戚,就像疯狗乱咬人似的。”张月熙冷哼道。

“是是是,今日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还请姐姐们息怒。”

“你们不应该向我陆姐姐告罪吗?”张月熙不愉地道。

“是是是,陆姐姐恕罪,我们姐妹几个只是一时受了她人蒙蔽,才会冒犯至此,还请姐姐原谅我们!”

陆景姗讥诮地笑了笑,挥挥手,“且好好回家去养养你们今日得的疯病。”

一群人半遮半掩着脸颊,推搡着走出了绣庄,生怕这两人看到她们的脸,再将她们留下,她们可不敢赌,更不想得罪一个,又把剩下两个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