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鱼捂住受伤的侧腰,强忍着疼痛,目光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院子。月色如水,洒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不远处一个房间透出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闪烁,仿佛在召唤着她。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打破这份宁静。
成功悄悄潜入房间后,姜嘉鱼瞬间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她的神经瞬间紧绷。
“谁?!”一道充满警惕的男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只见一个男子迅速从床上翻身而下,动作敏捷利落,而另一个男子原本趴在床上,此刻也迅速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闯入者。
“二爷?!”姜嘉鱼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惊讶出声。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进入的竟是吴家府院,更没想到会如此巧合地闯进了吴若风的房间,还撞见了这般尴尬的场景,真是好死不死地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姜嘉鱼?怎么是你?难道你窥视本少爷的美貌,所以来夜探吴府?”吴若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调侃道。
“我…呃!”姜嘉鱼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此时的她,一身奇怪的装扮,一只手紧紧捂住腰间,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吴若风看着姜嘉鱼这副模样,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下移动,只见姜嘉鱼的脚下有斑斑血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受伤了?!这个念头在吴若风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拜托,麻烦…让人烧点热水,拿…拿壶烈酒,针线来。”姜嘉鱼感受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微弱而颤抖。
吴若风顿时收起了脸上的戏谑,神情变得严肃而认真。他对着站在一旁的男人迅速挥手示意,男人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快步离开房间。随后,吴若风迅速披上里衣,几步走到姜嘉鱼面前,语气轻柔而坚定:“好好好,你别说话了。”
此时的姜嘉鱼,站在原地都有些摇摇欲坠。刚才在逃命的过程中,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求生的本能,一路支撑着。然而,此刻见到吴若风,就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整个人紧绷的神经突然间彻底放松下来。
姜嘉鱼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她,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姜嘉鱼缓缓抬头,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吴若风眉头拧得更紧了,他长叹一声“唉~”,然后微微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姜嘉鱼抱了起来。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让姜嘉鱼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
姜嘉鱼也不再矫情,因为她实在是没有一丝力气了。她连抬手想要搂住吴若风脖子,好让自己不掉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吴若风抱着自己。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再不止血,自己很可能会因为缺血陷入昏迷。
“桑榆这个死骗子,把空间还给自己,这样起码现在能自救。”姜嘉鱼在心中暗自咒骂着,然而这也只是她无奈的发泄罢了。
吴若风将姜嘉鱼轻轻放到自己床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然后,他立即转身,大步走出房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想着,于是决定亲自去取要用的东西。
姜嘉鱼躺在床上,脸色愈发苍白。回想起刚才那命悬一线的一幕,她的心中竟然涌起一丝后怕。明明以前自己从来不畏惧生死,可如今这是怎么了?当时,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那几个孩子怎么办?
半个时辰前。
小巷中,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月光洒在狭窄的巷道里,勾勒出两个对峙的身影。姜嘉鱼双手紧握科伦比爪刀,她的手腕不断灵活地旋转着,变幻出各种诡异而凌厉的招式,步步紧逼眼前的敌人。她心中十分清楚,绝对不能让对方离得太远,只有近身战,自己才有可能赢得一线生机。
韦虐也被姜嘉鱼的身手惊得目瞪口呆。他闯荡江湖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不按常理出招的人。姜嘉鱼的招式怪异至极,每一招都让他防不胜防,逼得他不断后退,根本没有机会使用内力。此刻,他不仅要防着姜嘉鱼手中那造型奇特的刀,还要时刻警惕她之前使用的那威力巨大的奇怪武器,整个人如临大敌。
姜嘉鱼看准时机,手腕猛地一转,爪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将韦虐手臂上的衣服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然而,可惜的是,并未伤到他的皮肉。
韦虐微微一怔,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可姜嘉鱼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她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般袭来,出刀又快又狠,每一招都直攻对方要害。然而,姜嘉鱼自己心里清楚,每次刀与韦虐的剑峰碰撞,持刀的手都会被震得虎口发麻,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握不住刀。从旁人的角度看,或许会以为姜嘉鱼占尽上风,可实际上,她接招都已经有些手忙脚乱了。
就在此时,韦虐手中的长剑突然急速一转,一道寒光在姜嘉鱼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她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仿佛有一把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烙在她的身上。姜嘉鱼眉头紧皱,迅速闪身后退。在后退的同时,她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如同一颗夺命的流星,射向韦虐。
韦虐向后连退几步,他迅速抬手,挥剑挡下了姜嘉鱼掷出的小刀。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小巷中回荡,火花四溅。
姜嘉鱼几乎是在掷出小刀的同一瞬间,迅速从包里掏出闪光弹,毫不犹豫地扔向韦虐。与此同时,她飞身一跃,翻出了小巷,向着未知的方向拼命逃离。
闪光弹的强光瞬间将整个巷子染成了一片惨白,强烈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同时,它发出的巨大噪音使得韦虐头痛欲裂,耳鸣不止,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好在他反应迅速,右手一转,将长剑狠狠地插在了地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他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得刺痛无比,根本无法睁开。他抬手用力锤了锤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胀痛欲裂的症状。
姜嘉鱼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终于,她翻身跃进了一个院子,直到感觉离刚才那个小巷子足够远了,才停下脚步。她缓缓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伤势。还好,身上的防弹背心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只是刺穿了腰间的皮肉。如若不然,恐怕刚才自己就已经交代在那巷子里了。
等吴若风端着东西回到房间时,姜嘉鱼刚脱掉外面的作战服,身上只剩下里面贴身的背心和短裤。她将背心往上轻轻卷起,仔细查看伤口。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先止血清理好伤口,再进行缝合就没问题了。
吴若风端着东西走到姜嘉鱼面前,缓缓蹲下身,动作轻柔地将东西放到脚边。随后,他伸手拧干盆里的帕子,帕子上的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嘉鱼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接过帕子,未曾想吴若风直接绕过她的手,轻轻地替她擦拭起伤口来。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眼看着一盆清凉的水渐渐被血染成淡红色,吴若风这才放下帕子,伸手拿起那壶烈酒。
“疼吗?”吴若风抬起头,看着姜嘉鱼,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姜嘉鱼看着吴若风眼中流露出的关切,无力地皱了一下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没事,你倒吧!”
吴若风看着姜嘉鱼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一咬牙,将烈酒缓缓倒在了伤口上。
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一股钻心的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姜嘉鱼的全身。她紧紧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再次从额头滚落,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过,片刻后,刺痛感逐渐有所缓解。接下来,就是缝合伤口了。姜嘉鱼伸手拿过针线,准备自己缝合伤口。
没有麻药,而且也不是专业的缝合针,每一针下去,都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肉里。疼得姜嘉鱼满脑袋都是汗,她紧紧咬着牙,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五厘米的伤口,五针的缝合,却硬生生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姜嘉鱼终于剪掉了线,此时她的手已经被疼得颤抖发软,连拿针线的力气都没有了。
重新打来水的吴若风,迅速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针线。他轻轻拧干帕子,仔细地替姜嘉鱼擦拭了一下双手,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她。随后,他又重新用酒替姜嘉鱼擦拭了一下伤口,进行最后的消毒处理。
吴若风找来一套他的里衣,轻轻递给姜嘉鱼:“换上吧。”
“谢谢…今晚恐怕要…要打扰二…二爷了…”姜嘉鱼声音微弱地说道,眼中满是感激。
吴若风看着穿上自己里衣的姜嘉鱼,那宽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如一个小孩穿着大人衣服一般,显得她是那样瘦瘦小小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之感。
“你快别说话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吴若风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姜嘉鱼看着吴若风紧皱的眉头和眼中流露出的心疼,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是在担心自己?她不由得笑了笑,可如今这笑容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恐怕比哭还难看。
“丑死了,睡吧!我守着。”吴若风微微别过头,轻声说道。
姜嘉鱼一怔,她是不是听错了?可吴若风已经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然后就背身坐下了。他宽阔的肩膀和挺直的背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靠。
姜嘉鱼看着吴若风的背影,心中顿时感觉安心了许多。渐渐地,她合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吴若风在茶桌前坐了好久,这才轻轻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见女子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他轻轻起身,走到床边。
此时,刚才那位从床上下来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吴若风身后,他抱拳行了一个礼,低声道:“二爷,是韦虐。”
“呵!秦栉风也敢动我的人,你去让他长长教训。”吴若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是!”男子领命后,迅速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男子走后,吴若风慢慢靠近姜嘉鱼,他轻轻的替她盖好薄被,动作轻柔得生怕惊醒了她。然后,他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眼睛扫过地上姜嘉鱼脱下的衣物时,他微微皱了皱眉,又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人。
“你真的是刑部尚书的女儿?我居然没有认出你来,小丫头。”吴若风低声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待吴若风关上门后,姜嘉鱼才缓缓睁开眼睛,她慢慢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果然他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他居然认识原主?这小说的隐藏部分果然不简单,不过自己也没兴趣去玩支线任务。姜嘉鱼深吸口气,扯动了伤口,一阵疼痛袭来。她轻轻皱了皱眉,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浅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