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Libory
这一天，Dragon，赵天和李南还有David一行人来到市政大厅，面见了市长Andy.
赵天和李南同样是踩点儿，小心谨慎的东瞅瞅西望望；看到Andy身材五短三粗，盘算着那个麻袋得用多大的容量，普通的肯定不行，大号的也没有这么大的，说不定得自己动手缝制一个。
David说，地下挖洞这边任务不吃紧，赵天和李南包括Dragon，他们想换个工作环境去农场工作，看是不是可以调动一下？等地下挖洞这边缺人手了，再安排他们过来。
Andy看了看赵天和李南浑身的腱子肉，同意了。说，农场那边也在加紧搬运火星的蔬菜瓜果到火星飞船去，正缺能干活的，别嫌累就行了。Andy也看了看我的身材，问我是不是中东人。
Dragon来及埃及开罗。
喔喔。。。那你跟我们的毛教授是同乡呢。
不光同乡，Dragon跟毛教授的女儿Lisa是小学及中学同学，青梅竹马。
喔喔喔。。。你这么说，可有人不高兴了喔。
你说Libory?
等会儿Libory就来了，Dragon要不要回避下？
不用呢。Libory应该不知道这档子事。
此时，Libory来了，来跟市长报告火星飞船起航的事。
什么时候起航？我不禁问道。
4月22日。也就是地球日那一天，火星飞船点火儿返航。
我在心中默默的数了一下日子，今天是4月9日，距离4月22日的地球日还剩下13天。13天？这不就是Nina设定的最后期限么？
此时的David手表闪烁了一条光亮，我知道那应该是得到了一条指令。
David说，市长大人啊。我这任务完成了，都要走了，你看这墙上的画你看够了没有呢？我要带回去啊。
老戴啊，现在你别看火星基地是四个城，将来就是一个城。到时候你也不是美国人我也不是中国人，我们都是火星人。火星人，还这么见外么？为了一幅画，我这市长不算吃拿卡要吧？留给我了。
您喜欢这幅画？我不失时机地问。
似曾相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这就是画的魅力吧，似像非像为最妙。Libory你也看看这幅画。
我上次看过了，我可能是与这幅画最无缘的---我小时候的家没有花儿，这个女人跟我妈妈一点不像。
Libory是不食人间烟火。代入感最强的就是Dragon了吧，那一天你看到这幅画，哇啦啦的说了一堆，说你爹辜负了你娘了，你来火星找你爹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强的代入感，都把我们吓怕了。
到现在我都认为，那个是我娘；你不看三楼柴房里有个光着脊梁的小孩呢，那个就是我！
这个只能说无巧不成书吧？是吧，David? Dragon，作为火星的市长，也作为过来人，我也说一句哈，地球人的那些恩怨情仇该忘掉就忘掉吧。我们是火星人，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过得神仙一般的日子，自在逍遥；谁还想不通还要下凡界轮回去？
市长大人，我想问你，你在地球无所牵挂么？
了无牵挂。
了无牵挂？
是的。了无牵挂。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这幅画？这幅画明明画得是地球人。
那好，David你把画拿走吧。这地球人的画，留在这火星人的市政大厅不合时宜，有伤风化。
哼哼。David，既然市长不要了，你送给我Dragon吧。你如果不送给我，我现在就把他扯碎了。
你还着了魔了？送给你了，尽管拿去。David说。
第一次跟Andy正式的会面就这样结束了。Andy这个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我跟Lisa说就不能稍稍改动一下市长的思维，也顾恋一下地球人的感受不要在这火星做神仙了？Lisa说，Andy是市长喔，作为中国城官职最高的公务员，要背景牢靠要思想过硬，是模范是标杆是方针是政策，是领导是英雄；身先士卒，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总之说了一堆词儿，在Lisa掌握的中文词儿里面最大范围内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我们来到了农场种倭瓜---火星的倭瓜也是改良过的，有着倭瓜疯狂的生命力，有着西瓜的沙瓤，有着哈密瓜的甘甜。借着火星特有的环境，火星土壤有着各种生长所需的微量元素，低重力环境，充足的光照和二氧化碳。今天还是个小瓜苍儿，明天就有脸盆那么大，后天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牛犊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成熟，如果不及时采摘，就会爆炸。
磅---惊天动地，又炸了一个。赵天和李南拎着喷淋的大水壶，笑了个前仰后翻---我们以为会炸出来一个葫芦娃呢？赵天和李南弄了一个又一个的恶作剧，在颤巍巍长大的倭瓜上面一遍一遍的淋水，直至爆炸。
我们的组长是Libory，因为这次火星飞船运输任务主要是倭瓜。看着这倭瓜接二连三的爆炸，飞船日期临近，着急得没有办法。如果再这么胡闹下去，就去农场喂鸡！喂鸡咋啦？火星鸡集中了各种鸡的优良基因，但却脾气暴躁，喜欢啄人。试想，一头骄傲的大公鸡，个头比人还高，雄赳赳气昂昂昂地踱着大方步，顶着大红冠子垂着壮丽的红羽，保护着一家妻妾老小，谁不服气就给谁招呼几下子。想想就怕。。。
Nina也发来了视频，在我的大别墅游泳池里游来游去，在蓝天碧水间活像一条大鳄鱼。这是我的泳池呢，谁允许你游泳了？这泳池到底是Dragon的还是Nina的还不一定呢，任务完成了没？记着啊，十天！再有十天飞船就起飞了。好你个Nina，你居然给我留了一手。
我把David那幅画挂在了我的卧室里面呢。每当晚上临睡之前，望着头顶的星河，默默地一颗颗数过，找到地球的位置，想象着埃及开罗的恶劣天气，狂风卷着黄沙，把妈妈的花房吹得七零八落。。。
赵天和李南找了一个特大的倭瓜，开了一扇门中间给挖空了，说用这个装Andy比麻袋可方便多了；赵天挖了一勺子瓜瓤放进嘴里，说，就吃着倭瓜也能吃到地球去。
晚上跟兄弟一起吃饭喝酒，一筹莫展。举杯邀明月，邀火卫一和火卫二，对影成七八九十十一人。。。酒憨情至，赵天和李南非要桃园三结义，还怕我这个老外听不懂，讲了刘备关羽和张飞的故事。。。咋啦？喝断片了？
第二天，赵天和李南回归岗位安分守己，不再恶作剧，小心翼翼的照料着倭瓜并及时采摘；望着那个挖空了的倭瓜，抓着脑壳子想不明白，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呢？
晚上，照样喝酒吃肉；赵天和李南又要桃园三结义，这次还搬出了时迁的画像，说是祖师爷！这哥俩脑子秀逗了？
完了。坏了。这哥俩的记忆被抹掉了。
我立马接通了Lisa的电话，质问我俩兄弟的记忆为啥被抹掉了？
Lisa回复说，地球基地反复研讨了赵天和李南绑人的计划，感觉不妥，涉及犯罪，所以抹掉了。
你管犯罪还是不犯罪，我们把Andy囫囵个的弄回去，不就行了呢？再说了犯的那一条法律么？地球人的法律，我们在火星喔；火星人的法律，火星人个个都是神仙，没有法律！
Lisa说这样做事违背了建立火星基地的初衷了，火星基地就是要消灭犯罪。
那你告诉我了，怎么把Andy弄回去了？
Lisa说可以找Libory商量计划，从始至终Libory都是个知情知底的人。
找Libory? Libory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玩意儿，我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Lisa说尿不到一个壶里也得尿！
什么玩意儿！
两位兄弟被废除了记忆了，变成了老实巴交的农民了---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汗珠子摔八瓣儿，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庄稼地，照料着倭瓜，喷水施肥捉虫儿，就如同葫芦娃爷爷呵护着七个葫芦娃，但是这倭瓜再也不会裂开了，更也不会蹦出来葫芦娃了。慢慢的，赵天和李南失去了神采，目光呆滞了。
Lisa够绝呢，一下子斩断了我的左膀右臂。
找Libory聊聊吧。
“Libory! Lisa说你是个知根知底的人，所以你一定知道，Dragon跟Lisa从小一起长大，竹马青梅喽？”我先投出去一把刀，看看Libory怎么接招。我Dragon不是个善茬儿，别以为可以拿捏得了我。
Libory思忖片刻，顾左右而言他，
“Dragon，生活有他本来的样子。David画了一幅画，画得很传神，其他人看后流连忘返，而为什么Dragon却暴跳如雷？”
“揭了Dragon的疮疤了！你知道的，对么？”
“Dragon，生活有他本来的样子。过去就像一壶老酒，会越陈越香。而在Dragon这里，你的过去怎么就像翻了缸的酸菜，越来越臭呢？”
“翻了缸的酸菜都知道呢，我以为你不食人家烟火气呢。”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随着新的记忆形成，旧的记忆会一点点忘掉；岁月如河，大浪淘沙，岁月会冲刷掉腐朽的记忆，留下闪闪发光的金子。所以到老了，当我们捡拾起童年的点点，满是微笑。”
“呵呵。讲大道理啊？别废话了，Dragon没有功夫跟你废话。你就说，你什么计划，怎么弄？”
“Dragon什么计划？”
“你不是知根知底么，你们不是能随时监控我的记忆么？咋不知道了？”
“好的。我问你，绑了Andy了，Nina给你的那一块记忆卡，你怎么处理？我没猜错的话，等Andy上了飞船了，你会安装到Andy的电子手表里，你把Andy卖给了美国人，来换取Nina给你的一个大house.”
“不就六个多月呢？等Andy到了地球了，就换回来原始的记忆了，这个是联合国规定的，Andy也就摆脱了美国人的束缚了。”
“所以，这就是你心安理得的地方。你猜想，六个多月的火星飞船，Andy移植了美国人炮制的记忆，怎么着也作不出妖来？”
“这是父亲对一个儿子应有的付出。之前Andy亏欠我，这事之后，Andy跟Dragon两不相欠。”
“所以父亲在你这里就是一个符号？你宁愿拿你的父亲跟Nina交换一座大房子？”
“从小到大，父亲在Dragon这里不就一直是个符号么？你知根知底，难道不知道么？”
“Dragon，我要是告诉你。Andy一旦移植了美国人的记忆了，在那六个月里，Andy将痛苦不堪生不如死，而且美国人会肆意破坏Andy的记忆免疫系统，会植入木马病毒，回到了地球了，就算换回来了原始的记忆，木马病毒还是兴风作浪。你还心安理得么？”
“果真如此，算我Dragon没有想周到。”
“Dragon，我算是了解你的。你宁愿相信街头讨饭乞丐的纯真，去给他们几块钱；你不想看到有些家庭因为移民火星破镜难圆，你情愿来到火星一探究竟。你走路恐伤蝼蚁命，但是我也看过你表演的魔术，手法惊艳，你用你的魔术欺骗观众的同时也给你带来快感，你很享受这种快感。你对你所怜悯的事物无比包容，你对你所抵触的事物会张牙舞爪锋芒毕露。”
“所谓快意恩仇。一个是恩，一个是仇。”
“还是那句话，生活有他本来的样子。我们可以喜欢也可以不喜欢，但是我们要包容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讨饭的乞丐，或者火星城的市长，都是生活本来的样子，都是生活的元素，他们是一样的。”
“你以为你改变的了我？陈腔滥调，陈谷子烂芝麻。”
“好吧。我们谈谈计划吧。”
“还计划什么呢？我以为这张SD卡能从Nina换一所大房子，看来算了吧，后果如此严重，Dragon承受不起。”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拖呗----拖到最后，等我们上了飞船了，SD卡愿意爆就爆吧。这个世界离了美国人还不转了？”
“美国人并不可怕，至少我们在针锋相对，见招拆招。但是啊，所谓螳螂搏蝉黄雀在后，美国人后面是什么组织？”
“你还管得了美国人后面是谁，后面的后面是谁？无限循环无穷尽啊？”
“Dragon我们捕捉到蛛丝马迹了，我们相信美国人背后有一个更可怕的组织，这个组织利用了美国的这次行动。不管中方和美方谁败谁胜，这个组织一旦看到破绽，就会乘虚而入，所谓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我们的整个火星基地，包括中国城美国城还有欧洲城和俄罗斯城，都危险了。。”
“那你这么信誓旦旦，你有计划了？不要通篇的讲大道理了，大道理谁都听得懂。”
“Dragon，我们移植的火星人记忆，没有免疫力；只有原始的记忆有构建免疫系统的能力，能够抵挡美国SD卡炮制的记忆。”
“明白了。那直接让Lisa恢复Andy原始的记忆好了，这样一了百了了；就算换上美国人的SD卡，构建的免疫系统就把植入的记忆当病毒杀掉。”
“只要Andy在火星，我们恢复不了Andy原始的记忆了，Andy原始的记忆备份在联合国总部。我们拿不到授权，所以我们恢复不了Andy的原始记忆。”
“然后呢？”
“Andy的记忆虽然被删除了，但是镜像还在。我们可以唤醒Andy的原始记忆，就跟你唤醒赵天和李南的记忆一样。”
“明白了。”
接下来，作为Libory的助理，跟随Libory出入市政大楼，跟Andy见面，吃饭聊天。吃烤虾，一盘烤虾变成了一只青蛙，要求餐馆假一赔十；穿着Andy的花格子衬衫，带着墨镜，犹如夏威夷海滩的游客，带着保镖穿梭在街头耀武扬威；也学着小时候Nina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说是金字塔的骆驼吃了Nina相机，埃及的警察偷了Andy的护照。每一次Andy看完了表演，陷入了沉思；我们以为成功了，他却摇头，想不起这些曾经的记忆。
我也拿出了David画的这张画，我妈妈的花房旅店，告诉他那个光着脊梁的小孩就是Dragon，就是Andy跟我们妈妈在埃及邂逅美丽的结果；Andy面部绯红，望着图中的妈妈眼角垂着泪水，摘了一朵花放入妈妈手中；摸摸图画中我的脊梁骨，再看看眼前的我，表情惊喜，欣慰，却又思想万千。。。
“爸爸！”我开口叫爸爸，Andy老泪纵横！“爸爸。。。”
我们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我和Libory欢喜雀跃，拥抱在了一起。独自留着Andy望着画面，让思绪飞到地球去。
但是第二天，Andy一如既往的穿戴整齐进入办公室上班，西装笔挺熨直，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油光可鉴。我们发现，除了我们教给他的记忆，其他的记忆丝毫不记得起。就这样一桩一桩一件一件的，不能够举一反三形成裂变，这不得到猴年马月去？
我跟Libory又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到飞船起飞时间，还有五天！
我也没有办法了。回到农场，看看辛苦劳作的赵天和李南。恢复赵天和李南的记忆，为啥如此简单？其实仔细想来，我并没有恢复多少赵天和李南的记忆，赵天和李南在地球的记忆同样记不起，我只是恢复了他们的本能，恢复了他们的潜意识罢了。
所以呢，恢复Andy的记忆我们也不需要一桩桩一件件，只要能让Andy能找回自己的本能，恢复潜意识，是不是就足够了呢？
但是怎么让Andy找回本能呢，他的本能又是啥？也就是说在他的良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是他最柔弱的部分，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
肯定不是Dragon. Andy作为父亲对我来讲就是一个符号，反过来Dragon作为儿子在Andy眼里是不是也是一个符号罢了？毕竟太多年不在身边，那些曾经的记忆抵不住岁月的侵蚀。
那什么又是Andy的本能呢？
太难了。算了，我还是重新恢复赵天和李南吧，毕竟五天后我还要带他们走呢。
我又教赵天和李南表演魔术，同时带着他们两个登台表演；晚上下了班了，在大排档喝酒，把酒言欢。当我看到赵天和李南，把纸铺开来，计划着路线绑架Andy的时候，我感觉我又成功了，这两小子又生龙活虎回归正常了。就此打住吧，可不能再瞎搞了。不然让Lisa发现了，又得废了武功了。
但是这个Andy咋就搞不定呢？
晚上，临睡前，看着窗外的星河，想着我来火星的目的。
其实Libory说得很对，Dragon锋芒带刺，其实就是为了保护我内心的柔弱吧；其实Dragon见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丛林法则，生活的丛林中，不得有些生存技能呢，弄个伪装弄个坚硬的外壳或者弄个保护色？
Libory也说的对，生活有他本来的样子。岁月如河，大浪淘沙，童年的点点滴滴会变成闪闪发光的金子。
在地球做投资顾问的时候，我的一个客户，爷爷离开了孙子，因为孙子是个自闭症患者，需要精神疏导，所以做了记忆移植飞到了火星；爷爷后悔了，说如果留在身边了，好好加强锻炼，是不是就跟小白一样就恢复了，而且还会结婚生子了？做了记忆移植了，飞到火星了，音信杳无，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我问爷爷，什么感觉呢？爷爷说，就好像我的孙子在门口玩耍，突然被人抱走了。。。丢失了。这种切身的痛谁能体会呢，谁又敢体会呢？
还有一个客户，母亲失去了女儿。十月怀胎痛，而如今想女儿的时候，只能抬头看天，天地两隔。我就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可以不漂亮，她可以不乖可以打砸抢掠，就算进了看守所我也甘愿去看她。可我偏偏就相信了她的心理住着魔鬼了，还相信了记忆移植了，飞了火星了，以为是给女儿一个交代了。可我害了她啊，移植了别人记忆了，亲娘是谁都寻不见了。现在好了，想女儿了，买了一个望远镜，抬头看天了。再大倍数的望远镜，就算是个天文望远镜，能看到我女儿呢？
还有一个客户，儿子失去了爸爸。儿子长大了结了婚了生了孩子了，自己的父亲却患了精神分裂症了，或者说精神病了。父亲发起病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魔鬼了，打砸破坏无所不能，有一次直接把我儿子他孙子举起来扔进了水桶里了。。。迫于无奈，我们把父亲送到了火星了。我这当儿子的不孝顺啊，我妈妈走的早，我们姐弟几个是爸爸拉扯大的；等我们姐弟几个都成家了，父亲积劳成疾，多年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断弦儿了，精神分裂了。可是仔细想来，我们照顾爸爸还有多少个年头呢？老了老了，嫌累赘了，不要了，扔到火星了？
还有几个客户。。。
看看现在赵天和李南的样子，我就想着我那几个客户了。记忆移植有的会很成功，就如David一样；有的呢，就如赵天和李南一般，挖掉了灵魂了，变得空洞无物了。
生活有他本来的样子，不要刻意的去修饰。这次回了火星了，我还做我的投资顾问了，但是我的销售方向就要改变了---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我的客户，相反了，我还会说服一些人不要来火星了。
此时，我突然想到了。同样作为投资顾问，我的爸爸Andy当年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困惑呢？小白是不是说过，Andy打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个自闭症患者？所不同的是，我Dragon有两块记忆，一个是火星人的记忆，另外一个是我的原始记忆从Lisa那里偷来的。Lisa虽然说她能监视我任何一块记忆，但是我的原始记忆有着很强的自我恢复能力，Lisa想要改变的东西，过不了几天就恢复原样了。
Andy只有火星人的记忆，所以只能循规蹈矩，慢慢的就无法摆脱自己了，活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了。
但是呢，孤儿院的记忆，是不是Andy最柔弱的部分呢？在地球的时候，Andy就如Dragon一样，有着伪装，穿着花格子衬衫雇着保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内心的柔弱罢了。
明天跟Lisa聊聊，看看能不能找到Andy小时候孤儿院的记忆了；如果找不到了，干脆把我的这一段记忆，我的几个客户的遭遇，分享给Andy吧，毕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Andy如果带不走，就留在这里做市长吧。至于Nina还有Libory，所谓的美国中情局以及背后的组织，大不了我把SD卡装到自己的手表上，毕竟按着Libory的话说，我原始的记忆可以构建很强的免疫能力，可以抵御入侵。Nina其实我是想帮她的，我不想Nina的事业报废了。赵天和李南我一定要带回去的。至于我装了美国的卡之后怎么样，我相信自己命大，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