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非礼勿视!我赶紧闭上眼,这玩意儿可不敢乱看,修仙定律之一,不看异性光溜溜的身子,毕竟这种事情的结局要么死要么嫁,没一个好事。

祭司真是个尽职尽责的npc,向我发布了指令:拿起他的双手,掌心相对。

绝了,这不是经典姿势吗?我的设定难道没有点新颖的东西了吗?来不及多想,我又开始执行祭司的另一个指令:灵力封住百会、天枢、三阴交三个穴位。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祭司了。

只见祭司在外面又唱又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各种各样的毒虫放进罐子里,嘴里念叨的东西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场面太渗人,还不如看君同的上身呢。我转过头,看着君同,他很白,大概是常年不晒太阳,胸口一枚朱砂痣在肤色衬托下愈发红润,甚至有种娇艳欲滴的感觉。他脖子上挂着一个蓝色的水晶项链,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一个遗物,名为冰魄,他一直贴身戴着不肯摘下。

君同这样跟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肯定不多,受了伤的他反倒显得亲近了,不像之前,动不动就爱跟人对着干,像初中调皮的小男孩,老是扯女孩的头绳。

本着不看就得想起旁边的鼠蚁虫蛇的原则,我还是老老实实把眼神放在君同身上吧。他宽肩窄腰,平时穿的仙气飘飘看不出来,脱了之后一层薄薄的腹肌,是个完美的人体模型,果然我笔下的人物身材和脸蛋都是完美的。

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好像要陷入沉睡了,强打起精神,没多久还是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我做了个梦,梦里有很多怨灵,叫嚣着想要冲破禁锢,我被吵的头疼,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得向前走。忽然,前方金光大盛,君同站在金光旁,显得尤为孤寂。

我加快步伐走过去,才看清那金光中究竟是什么——君同的母亲,一次次被金光吞噬,这里就像一部电影,不断演绎着当时的景象:一身铠甲的女神站在悬崖边上,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挺拔的身姿,她毅然决然跳入金光里,身体瞬间炸开,痛苦的哀嚎响彻云霄,偏偏四周再无其他,让这个场景显得更加悲壮。

“君同……”我下意识看向一直背对着我的君同,却发现向来对所有事情毫不在意的他,眼角竟然泛红了。

君同死死盯着一次次跳入金光的身影,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疼得厉害,“这是……谁?”

他不记得了,天帝把他打下凡间封印了记忆,唯有灯草才能解开记忆封印,可是存在血脉里的联系让他在看到这幅场景时依然痛不欲生。这个场景,我在书里描绘了很多次,君同魔化后,这就是他每个晚上的梦魇,大概是帮我吸收怨灵的缘故,激发了这段痛苦的回忆。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强迫他转过来不去看那个场景,“君同,看着我,这是梦,别再想了。”

君同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平复心情,但周遭惨烈的哀嚎依然挥散不去,我干脆直接伸手布下一个结界,封闭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君同神色不再哀伤,看向我多了几分审视,“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为什么,正欲胡诌过去,却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胡说八道的话在嗓子里突然说不出口了。

“遇到你的第一天,本座的冰魄项链便开始发烫,本座不知你的底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你天赋很强,却不会用术法,那你这一身功法又是如何习得?”君同审视的样子让我有些发毛,这个bug真没办法解释,要是他不了解我还好,我在他这里学了那么久的术法,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了,根本没有蒙骗的可能性。

“关于你身上的谜团,这是其一。”君同顿了顿又开口,仿佛在给我定罪,“其二,冰魄项链乃是本座母亲所留唯一遗物,为何你会与它产生共振?”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跟它共振过。

“其三,你知道的事情,似乎比本座还要多。”

君同层层逼问下,我陷入了绝境,说我是异世界来的,他们都是假的,八成会被当成有病,但是现在编个理由,我真想不出来。千钧一发之际,我福至心灵,现在是在梦境里啊,我为什么要回答梦里的问题。

“闭目,打坐,念三十遍清心咒。”周围全是怨灵,清心咒是绝佳的净化术法。

君同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伸手准备打断我,我睁开一只眼,“再乱动,把你扔出去喂怨灵。”说完,我又开始默念清心咒,心里暗暗得意,虽然是梦里的君同,却实实在在让我报了当年的仇,太舒爽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怨气平息了下去,有人轻晃我的身体,我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部落祭司。

“姑娘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这位公子还要昏迷三日左右,既是公主的朋友,便是我们祁的贵客,安心住下便可。”刷了符塔的脸之后果然待遇突飞猛进,祭司又补充了一句,“姑娘虽是魔族之身,却并不能承受怨灵的力量,这些力量在平日里会助你修为大涨,但每到朔月悬空,你的魔力就会暴涨不受控制,切记不要外出。”

“……”每月一次,我可太熟了,等一下,“你们不怕魔族?”

祭司笑了笑,“祁世代守护蚀月祭坛,我们眼里仙、魔、人,本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感觉有些唏嘘,自诩名门正派的修仙者,对魔族深恶痛绝,偏安一隅的原始部落,却有着最原始的赤子心,没有世间那么多弯弯绕绕,那么多勾心斗角。

“多谢提醒。”我学着她行礼的方式回礼,看着还在昏迷的君同,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他醒来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吗?他的身体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