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结束了，莫邪落榜了。
出乎意外的，毫无征兆。
姜浩是鼎元，一甲。
那天，是莫邪隔了三个多月来找他，他正在吃午膳。
他的午膳，一个馒头，一叠咸菜。
其实这已经算很好的了，比起以往的苦日子，这些算什么？
莫邪一看白毅吃的这些，当即就怒了：“他们干的？”
他生气的把菜摔到地上，咸菜落在了地上，白净的馒头沾了泥土。
白毅坐着，他看着眼前这个书卷气和记忆里已经完全两个人的莫邪：“怎么，这些吃不了？我们从前还吃过树根和蛤蟆呢。”
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白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
莫邪被白毅说的愣住，随后怒气横生：“白哥哥，我是为了你啊！”
他感觉心如同被人揪着难受。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白毅是个直肠子，有话直接说了，也不会绕圈子。
“我要和姜兄讨论关于科举啊！我想要进入官场，你知道的，我们曾经的话你忘记了吗？”他厉声质问，觉得白毅的怒火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我……”白毅瞬间说不出来话了，因为莫邪说的却是是这样，他怎么生气了？
“白哥哥，这是你从小到大第一次凶我！”莫邪看白毅沉默了，深吸一口气，随后后退一步，眼眶莫名湿润：“成绩明日就出来了，明日我们一起吧。”
他说完，走了，可能是不是被气得不轻，反正走的时候速度很快。
那一天白毅几乎都没有吃东西，因为莫邪没有找他。
第二日，莫邪来了，但是没有跟白毅说什么话，只是眼眶有些红。
白毅也不会安慰人，他只是一个粗人，踌躇很久，终于想要鼓起勇气对莫邪说对不起，没想到莫邪居然一直都没有看他，而是和姜浩谈笑风生。
他这一刻觉得自己很多余，他感觉自己是第三者，是被莫邪抛弃的那个。
他将自己最好的给了莫邪，莫邪想要什么他拼尽全力去得到，可是最后呢？这些抵不过一个才认识半年，能够随手将那些东西给莫邪的人。
有些东西姜浩只需要一句话都事情他却要拼尽一辈子去努力，他现在身上的衣服住的地方吃的，哪一样不是姜浩的？哪一样不是因为莫邪？
他们到了告示前，这时候还没有揭榜。
白毅故意放慢脚步，假装自己旧疾复发，只需要莫邪一个回头就会发现他脸色难堪，可是没有。
白毅停在告示前面，看着姜浩和莫邪进入酒馆，压根没有注意他，好像他只是一个小厮。
其实他的打扮确确实实是小厮模样，而莫邪因为才华横溢，和姜浩聊得来，所以穿的是绫罗绸缎。
一股苦涩自胸腔漫延开，白毅觉得自己该要离开了，他……太多余了。
晌午。
告示前挤满了人，但是却不见姜浩和莫邪出来。
揭榜了。
莫邪仍没有出来，但是白毅还是看了。
他只认识四个字：白毅，莫邪。
这个是莫邪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