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哀漓最近这么老实，除了要保持一个“傻子”的低调以外，还因为一个好消息，迦夜魔画能打开了。
天知道楼哀漓发现迦夜魔画能打开的时候有多激动，她每天扮演一个“安静的傻子”，无聊透顶。
如今迦夜魔画打开了，她便可以在不惊动顾老将军的前提下，悄悄地将神识探入迦夜魔画中。
楼哀漓重新回到迦夜魔画，一时间悲喜交加，果然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又重生一次，便让她承受“傻子”的痛苦。
不过现在迦夜魔画已经打开了，“顾漓”体内的毒只需要一些灵草就行。
楼哀漓控制着神识在迦夜魔画里飘荡，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十分违和的事情。
她辛辛苦苦收集的灵草都去哪儿了？！！
原本堆了一地的灵草玉盒全部被打开了，草叶子都没给她留一点。
“渃婴！！！”
一般情况下，楼哀漓不在迦夜魔画里的时候，渃婴就是对迦夜魔画里各种事情最了解的人。
“怎么了，刚回来就这么暴躁。”
渃婴从白色大门的水幕中游出，虽然有了本体的渃婴可以化形，但她依然喜欢兽型的样子。
赤色红蟒爬过来以后，九只肉翼微微扇动着，三个蛇头上的金银异眸紧紧盯着楼哀漓。
要是常人看到了这凶兽的模样，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楼哀漓可不是普通人，而且她早就习惯了渃婴本体的模样。
只见楼哀漓一脸心痛地指着一堆空荡荡的玉盒，说道：“我的灵草呢？”
渃婴的三只蛇头彼此看了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大概是那只贪吃的黑白团子和那个食人花搞得鬼，可能还要搭上凶兽渲毒的化身，也就是那个小女孩。”
楼哀漓一脸不敢置信：“这才几个月？他们三个吞了我收集了十几年的灵草？！！”
渃婴变回人身，走到楼哀漓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古怪地说道：“没发烧啊，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可是消失了十四年啊。”
渃婴从不撒谎，楼哀漓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定住了。
这样看来，她从“顾漓”出生的时候就差不多附身了，不过为什么现在才醒过来？
楼哀漓喃喃自语。
渃婴一脸无辜，摊手道：“这种事情谁知道，本尊可是半点灵魂法术都不通，不然也不会着了归婴那个伪君子的道儿。”
渃婴往常其实还是一个“话少”的凶兽，不过实在是和这个契约者十几年没见，难得地想念楼哀漓起来。
趁着楼哀漓这半个月“无所事事”，渃婴话痨附体，把攒了十四年的话通通说了个遍。
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凶兽渲毒自己掉马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体怎么也不能长时间接受凶兽的灵魂。
小女孩身体一崩溃，渲毒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渃婴面前。
两只凶兽相见，本应该犹如“一山不容二虎”那般，进行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烈战斗。
不过，随着时间的磋磨，以及楼哀漓的不断洗脑，渃婴现在更向往养鱼养花与修炼的老年生活，看都没看渲毒一眼。
凶兽渲毒对此乐得自在，反正单凭一个灵魂，他也打不过渃婴这个有本体的家伙，能不打最好。
虽然渲毒暴露了，但迦夜魔画一如往常的平静，众兽们该吃吃该喝喝，谁也没影响到谁。
楼小画和竹宝一直偷吃灵草这件事楼哀漓早就知道，反正她收集不少，而且依然在继续收集，养两只“贪吃兽”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她灵魂苏醒晚了太多年，灵草就被两只“贪吃兽”慢慢吃光了。
十四年不在，迦夜魔画没发生什么“大事”，楼哀漓甚是欣慰，又想到疯婆婆昏迷的事情，不由得问了一句。
“那个老婆子？她现在还睡着呢，十四年间一次也没醒。”
渃婴皱了皱眉，按理说没有修为的人族是不能沉睡太久的，不过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婆婆居然十四年都没醒，而且状态和十四年前没什么区别。
楼哀漓也是惊讶一番，不过疯婆婆的事情目前她还处理不了，因为纵观她三辈子的见识多广，她也破解不了疯婆婆的“嗜睡症”。
那是一种无法用灵力来解释的怪异现象。
不再思索疯婆婆的事情，迦夜魔画中的灵草已经没了，也就是说她想“解毒”，还需要等她“正常”以后。
楼哀漓突然想到了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傻子恢复进程”，现在一众人仍然以为她神志不清，偶尔表现出来的行为因为时间间隔太长，也没给人们留下太深的印象。
看来，她没个三五年是“正常”不了了。
其实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至少人们从来不避着她谈话，估计是以为她听不懂。
……
……
正明堂——
“老将军，这是皇宫里派人送来的请帖。”张管家站在一旁，将手中的烫金帖子奉上。
楼哀漓愣坐在一旁，仿佛没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趣。
顾老将军接过信奉，打开以后草草浏览一遍，粗糙的手指轻捻着信纸的一角，神色稍微有些异样。
按照惯例，皇宫里发来的请帖，身为臣子是不得不去的。
只是这几年来，皇帝体谅顾府的唯一的后人心智不全，请帖上一般是没有顾漓这个顾家继承人的名字，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她的名字。
顾老将军拿捏不准皇家的意思，私下里也不希望自家“天真”的小孙女到那个吃人的地方走一圈。
只不过……前几天府医大胆猜测，将漓儿带到更多的地方，也许会对漓儿恢复有帮助。
老将军侧目看了一眼半个时辰都没有一个表情的小孙女，一狠心，心中有了打算。
“漓儿啊，过几天爷爷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楼哀漓没动静。
“漓儿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楼哀漓还是没动静。
“漓儿觉得皇宫怎么样？”
……
……
顾老将军毛病又犯了，尽管他知道顾漓从来没有回答过他，但还是忍不住征求她的意见，好似这样做她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楼哀漓听到即将前往皇宫后就从双目放空进入到了思索阶段。
皇宫这个地方可是一个事件多发的“灾难点”，说不定有能进一步恢复“正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