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峙与“科学家的执念”

王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桌下的电脑主机！他的目标明确——主机侧面那个不起眼的、极有可能是物理格式化或自毁装置的按钮！

“小王你敢！”李大普的反应快得惊人，或者说，他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最离谱也最有效的解决方案。他看都没看，反手就抄起了旁边窗台上最大的一盆仙人掌——就是他平时声称买来吸收技术科电脑辐射的那盆，刺又长又密。

“吃我一招，仙人掌飞弹！”李大普大吼一声，腰马合一，用一个极其标准的、甚至可以载入警队运动会投铅球项目的姿势，将那盆至少五斤重的仙人掌连盆带土，划出一道绿色的抛物线，精准无比地砸向王博伸向主机的手。

“噗嗤！”“哐当！”“嗷——！”

几重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花盆结结实实地砸在主机侧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更惨的是王博，他的手背瞬间被无数根尖利的仙人掌刺扎了个对穿，绿色的汁液混合着鲜红的血液一起飙了出来。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疼得蜷缩起来，别说按按钮了，连站都站不稳，抱着手龇牙咧嘴，暂时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头顶的金属通风口盖板“哐啷”一声被暴力踹开，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中落下，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他们全身包裹在漆黑的作战服中，脸上戴着完全遮挡面容的战术面罩，只露出冰冷的目镜。动作迅捷、悄无声息，落地后没有丝毫停顿，一人直扑向倒地痛呼的王博，另一人则伸手抓向那台刚刚被仙人掌“临幸”过的主机！

“第三行动组！”王博看着逼近的黑色身影，脸上血色尽失，但眼神却异常清明，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了。他猛地扭头，对着我用一种近乎嘶吼的语速飞快地喊道：“我叫王博！布法医，听着！‘夜莺计划’最初的目的，是想建立跨物种的和平沟通桥梁！我们想和动物对话！但后来……后来被他们彻底扭曲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沟通！”

那名扑向他的特工已经近在咫尺，王博不顾手上的剧痛，继续吼道：“那些金属蛇鳞！那不是简单的标记物！那是‘活体密钥’！也是植入式监控器！他们能通过蛇鳞读取、甚至影响生物的情绪和行为！他们要用这个……用这个启动‘最终乐章’——一个全球范围的生物意识同步计划！控制！是彻底的控制！”

“数据备份！我留了备份！”另一名特工的手已经快要碰到主机，王博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自己桌角一个造型奇特的盆栽，那盆栽的底座像一个复古的木质音乐盒，上面种着一株形态别致的多肉植物。“在……在我的‘音乐盒’多肉下面！快拿走！那里有核心数据和组织架构！阻止他们！”

特工已经逼近，一个掐向王博的脖子试图让他闭嘴，另一个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主机上的USB接口，大概是想接入某种快速读取或销毁设备。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王博最后那句嘶吼和“最终乐章”几个字在嗡嗡作响。肾上腺素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冲遍全身。几乎是本能反应，我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借着冲势一个标准的滑铲——感谢大学体育老师当年没让我挂科的“特殊训练”——从那名试图抢夺主机的特工手臂下惊险地滑过，目标直指那个伪装成音乐盒的多肉盆栽！

“呔！哪里来的黑衣妖怪！吃俺老李一嗓子！”

就在我滑向盆栽的同时，李大普再次展现了他惊人的“战斗天赋”。他看准了那两个特工因为我的突然行动而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猛地深吸一口气，鼓起胸膛，然后对着那两个黑衣人，爆发出了他平生最洪亮、最跑调、也最具毁灭性的……破锣嗓子版《好汉歌》！

“嘿呀~咿儿呀~欸~嘿~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那歌声，简直像是用指甲挠玻璃的同时，还有一百只鸭子在你耳边开演唱会，穿透力之强，连带着整个技术科的服务器指示灯都好像跟着闪烁了一下。两名训练有素的特工显然从未经受过如此可怕的“音波攻击”，动作明显一僵，脸上（如果能看到的话）估计写满了“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的惊恐。

李大普一嗓子吼完，似乎还嫌不够乱，紧接着抬起大脚，对着旁边一个半人高的、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服务器机柜狠狠踹了过去！“让你丫断网！老子物理超度你！”

“轰隆！”

机柜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里面的硬盘、风扇、线路板摔了一地，瞬间爆出一连串短路的火花。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巨大的撞击声和电路故障立刻触发了整个楼层的火灾警报！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瞬间响彻云霄！

一时间，技术科变成了人间炼狱。李大普杀猪般的歌声（他居然还在接着唱第二段！）、刺耳的火灾警报声、特工又惊又怒的呵斥声、王博压抑不住的痛呼声、服务器机柜倒地的轰鸣声、电流短路的噼啪声……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无比混乱、无比喧嚣的“末日交响曲”。

趁着这绝佳的混乱掩护，我已经滑到了桌边。我一把掀开那个“音乐盒”多肉的顶盖——底下果然严丝合缝地嵌着一个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微型存储器，看接口和材质，绝对是某种高级加密硬盘！我毫不犹豫地一把将它抓在手里，触手冰凉坚硬。来不及多想，反手就把它塞进了我随身携带的粉色兔子零钱包里——感谢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它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扮演了“潘多拉魔盒”保险箱的角色！

几乎就在我塞好硬盘的同一秒，一名特工终于暂时摆脱了李大普那堪比生化武器的歌声干扰，他猛地转过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着幽光的武器，枪口对准了我！看形状，是麻醉枪！

我和李大普被堵在了混乱不堪的技术科里。外面警报声大作，脚步声和呼喊声正从四面八方传来。敌人就在眼前，枪口已经对准了我。而我的零钱包里，正躺着那块滚烫的核心数据——揭示着足以颠覆世界、名为“最终乐章”的恐怖计划。

我们……能带着这个秘密活着离开这里吗？

“最终乐章”，又到底是什么？